不要说不可能。看看史上他后来所干的事,差一点将绥兰二州全部还给西夏了。大家纷纷反对,包括他的老朋友老战友范纯仁都竭力反对,就这样还是归还了浮图、安疆、葭芦、定远四堡寨,安疆堡就是疆砟堡。再看看地图,那一堡寨不是门户?还得西夏人都傻眼了,都不相信了!
因此真的有嫌疑。
但也未必是,西夏斥候很厉害的,甚至京城就有西夏人的密探。也许那一个大臣嘴巴不严,泄露出去。
然而重要吗?
这一回,连文彦博又睁开眼睛,微微看了司马光一眼。
他不知道赵顼已经将情况一一告诉了王巨,甚至以为王巨都不知道是司马光要对付他。再说轻泥怀侧这件事,乃是司马光自己儿说漏了嘴,才使小皇帝动了疑心。后面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使小皇帝不了了之。
然而王巨上书时间是在治平二年正月,那时候他如何料到司马光会自己说漏了嘴?
“王巨,轻泥怀侧那件事已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你继续往下说,”赵顼打起了圆场。
“是啊。陛下,这件事是过去了,又涉及到朝廷机密,非是微臣所能议论的。不过正是此故,种谔不敢再通报朝廷了。”
吕公著在边上说道:“然而此例一开,终是不吉之兆。”
“吕公,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时机转眼即失,大方向把握得住。小的细节上真不能计较,此乃真正用兵之道。并且想此例不可开。朝廷就要严查是谁泄露的,这样前线将士才能安心。否则大军还未动,朝堂便有人通知了西夏人,这个战争没办法打了。这也是臣的第二辨。春天杀人固是不美,然而诸公,有没有想过当时的情况?陛下说臣的手,臣也不想这样做,百姓太苦了,不得不做。一旦此风不及时扼杀住,胥吏与各行头勾结,贪污克扣,物资短缺,待遇低下,渠工如何能建得成?难道诸公希望木兰陂的悲剧也在郑白渠上演吗?”
赵顼满意地看了王巨一眼。
之所以他说出钱四娘,一是感动,二就是给王巨一个契机。
王巨也及时抓住了这个契机。
即便有一些非常规手段又有何妨?非要闹成木兰陂那样的悲剧,那会有什么后果?几百万贯钱帛打了水漂,还苦了百姓!
“至于良绅,微臣这次进京也想禀报事情原委,陛下,请看,”王巨又递了一个小折子,上面写了李员外与曾员外的种种不法行径:“这就是所谓的良绅?所以微臣刻意选了这两人杀鸡赅猴。实际余下的,那怕他们烧了县衙,烧了账房,形同谋反,微臣也高拿轻放,没有让他们交纳多少捐款,连隐田都几乎全部归还他们了。”
实际王巨是针对高利贷、隐田与兼并去的,不过这样一说,打击面太大了,因此不说,只说两个好员外。
赵顼看了看,一拍桌子:“太过份了,王卿,你处理得太轻。”
然后将王巨的折子传阅下去。
这样的人死都有余辜,况且只是小小的抄家。
“陛下,微臣再说百姓怨怼,恨之入骨,真有之。但陛下认为什么人才是大宋的百姓。若是李曾两家这样的劣绅才是大宋百姓,余下的都不是,是部曲,是奴隶,这句评价倒也中的。如果余下的才是大宋良民,李曾两家才是大宋的败类。那么这个评价错也。虽然这些劣绅对臣恨之入骨,但余下的百姓对臣倒也很尊重。”
“那你为什么修豪宅?”司马光越来越愤怒,再次站出来说道。
消息真灵通啊,难道派了专人监注着我的动静不成?王巨心中想到。
然而他心中狂喜,来了,正等着这个问话呢!自己挖坑,能让司马光都跳下去了,王巨心中得意至极!
“陛下,臣只想说几件事,第一微臣的亲事已经临近,却一直犹豫不决,渠工纷纷,臣手下傔客便劝臣回延州操办亲事。不过那样又许告假,终是不大好。不过这样看来,微臣真的要告假的了,否则在渠工上成亲,到时候是非诬蔑更多。”
“成亲了……”
“快了,还有两个月。”
赵顼摸了摸小胡子,你小子成亲了,快活了,可我姑姑怎么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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