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猛地抬起头看着瞳瞳,一脸的尴尬,不知道瞳瞳刚才是否听到自己与小桐桐的对话。
刚才的确是被这个口没遮拦的小桐桐给惊着了,看着那个小丫头时而纯真无暇,时而鬼灵精怪的样子,很难把她跟眼前这个面不改色地与自己谈论自己小弟弟的女孩联系在一起,真难以想像刚才电话里有那么温柔声音的女人会有这样的一个女儿。
小桐桐动作很迅速地扭过头,笑眯眯地看着瞳瞳,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率先开口道:“姐姐,真是麻烦你了,哎呀你的那个衣服是找给我穿的吗?”小桐桐地走到瞳瞳身边,接过瞳瞳手里的睡衣,照着自己比量了一下,道:“你的睡衣真好看,大小也合适,唉,要是你跟我同岁,别人会不会认为我们是双胞胎啊,嘿嘿。”
瞳瞳看了安铁一眼,然后对小桐桐笑了一下,说:“怎么会呢,嗯,你去洗个澡吧。”
小桐桐听瞳瞳这么一说,看看自己的衣服,衣服比她那乱糟糟的头发也好不到哪里去,领口好像还多了一条口子,小桐桐看到那条撕破的口子,皱了一下眉,咬着牙道:“靠!那群械蛋,怎么还把本姑娘的衣服给扯破了,哼!下次要是让我看见他们,看我不把他们的手给剁了。”小桐桐说着,使劲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仿佛把她身上的衣服当成了酒吧里的那个黄毛酗子。
瞳瞳看着小桐桐气鼓鼓的样子,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以后最好别一个人去那样的地方,今天要不是遇到我们,那就麻烦了。”
小桐桐不以为意道:“那是因为我今天喝多了,否则,我才不会被他们欺负呢,对了,姐姐,那个黑衣服的姐姐怎么那么厉害啊,很酷的。”
瞳瞳顿了一下,道:“小影啊,她只是性格不太合群。”
小桐桐一听,眼睛亮了一下,拉着瞳瞳的胳膊道:“她叫小影?嗯,人如其名呐,那她是不是保护姐姐的人啊,我身边也有保护我的,可我不喜欢总被人监视,烦死了,从小到大我妈都派一大堆人跟着我生怕我跑掉似的,一点也没有。嘿嘿,不过——”
这姑娘说到这里还卖了一个关子,眼睛转了几下,才得意洋洋地说:“不过现在我不怕他们了,我现在练就了一套反跟踪的本事,现在谁想跟踪我,那得费点劲儿。”
安铁笑笑说:“你这个小丫头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依你这性格,要是身边不跟着几个人,你还真不太平,不是你不安全,是别人不安全。”
小桐桐听安铁前面说的话还满脸笑容,等到听安铁说别人不安全的时候,嘴唇撅得老高,不服气地说:“大叔,你说的啥子鬼话噢,好像我是危险份子一样。”小桐桐拉了一下瞳瞳的胳膊,瞪了一眼安铁,说:“姐姐,还是你好,总是那么温柔,真不明白你这么好怎么跟这位脾气古怪的大叔在一起,要不这样吧,你把他甩了,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安铁愣了一下,这小丫头说着说着,居然冒出一句四川贵州那边的方言。
瞳瞳听小桐桐噼里啪啦地说完,笑了笑,轻声说:“我不会和叔叔分开的。”瞳瞳虽然是对着小桐桐说话,目光却投向安铁。
瞳瞳的这句话说得非常自然,仿佛在说“吃饭”“睡觉”一样,安铁看着瞳瞳眼里闪烁的那种执拗和毋庸置疑,心狂跳了一下,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把多日来的患得患失化解得一干二净。
瞳瞳说完之后也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脸色渐渐有些发红,抿了一下嘴唇,对小桐桐道:“我去给你收拾一下客房。”
安铁脸上带着笑意看瞳瞳走进客房的背影,没有注意到站在那拿着睡衣的小桐桐一脸迷惑不解,当小桐桐若有所思地一屁股坐到安铁身边,安铁在沙发的震动下才回过神,一扭头就看到小桐桐眯着眼睛正看着自己,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具。
安铁房的房门,清了清嗓子,把手里的烟头掐灭,漫不经心地说:“小丫头,今天上午开车接你和你哥的是你家司机吗?他叫什么名字?”
小桐桐懒洋洋靠在沙发靠背上,瞟了一眼安铁,说道:“那个人啊,好像叫什么大牛,是我给我老爸做事的,就是打杂呗,怎么你认识他?”
小桐桐说完后,安铁心中大振,果然没认错,果然——可让安铁不解的是,难道小桐桐家里跟瞳大牛五年前做的事情有关联?安铁想了想,又问道:“也不是认识,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你父亲是做什么的?之前没听你说过啊。”
小桐桐警觉地看了一眼安铁,然后干笑道:“那个,我哪知道啊,我是小孩,哪知道大人都做什么事,哎呀,大叔,你怎么突然查起我家户口来了。”小桐桐闪烁其词,与之前的大大咧咧反差很大。
安铁观察了一下小桐桐故作轻松的表情,心里琢磨着,这个小丫头似乎不想自己知道他父亲是干什么的,本想在她身上套点话,看来小丫头也挺精明。
“那个,大叔啊,我去洗澡了啊。”小桐桐没等安铁继续发问,一溜烟地跑进了卫生间。
小桐桐进了卫生间以后,安铁独自坐在沙发上又点了一根烟,上午那人是瞳大牛没错,瞳大牛估计也认出了自己,所以一直没抬头让安铁看清他的样子,周翠兰说瞳大牛贩过毒,而听小桐桐的意思,瞳大牛是他父亲的手下,难道小桐桐的父亲也是贩毒的,或者是包工头上头的建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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