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看到白飞飞和李海军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收起自己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把李海军和白飞飞带到客厅坐下。
三个人坐下后,白飞飞看着安铁问:“瞳瞳呢?到底怎么回事啊?”
安铁顿了一下,淡淡地说:“在屋里睡觉呢,受了点惊吓,现在没什么事了。”
白飞飞狐疑地看看安铁,道:“怎么受到惊吓了,我看你昨天那样,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本来我和海军昨晚就想来的。”
安铁看一眼李海军,李海军从一进屋就一直盯着安铁,虽然没说话,估计也看出了安铁一直不怎么自然,安铁沉吟了一会,道:“瞳瞳本来想去酒吧,结果遇到了抢钱包的,吓到了,真的没事,你们别担心。”
白飞飞这才舒了口气,道:“瞳瞳没伤着吧?”
安铁干涩地笑了一下:“没事,你们吃饭了吗?”
白飞飞道:“我俩刚吃完,你也不打个电话,害我吓个半死。”
李海军若有所思地看看安铁,道:“没事就好。”
安铁“嗯”了一声,三个人陷入了沉默,客厅里只开着一个落地灯,光线有些昏暗,再加上圣诞树上那些彩灯的亮光,使气氛有些凝重。
没一会,白飞飞就看看安铁,又看看李海军,轻声咳嗽了一下说:“怎么回事,你们俩今天怎么这么沉默啊。”
李海军轻声笑了笑,说:“冬天人都懒,不知道吗?我现在就是懒得连嘴都不爱动,嘿嘿。”
白飞飞白了一眼李海军,说:“你可不对啊,你自从回来也没好好跟我们说说你在路上有没有艳遇啥的,还懒得动嘴,我看你吃饭的时候也没动你的嘴啊。”
李海军道:“还是白大侠嘴利,那我就向你们汇报一下艳遇情况。”说完,看了一眼,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些在路上的见闻。
安铁总觉得李海军似乎在一进门的时候就看穿了自己,此时是怕白飞飞继续追问瞳瞳的事情,才把话题故意转移,安铁虽然有些心不在焉,还是被李海军在路上的那些见闻感染着,有那么一瞬,安铁甚至想到如果自己能像海军这样自由自在,无牵无挂,是不是会变得洒脱一点。
三个人简单聊了一会,李海军就带着白飞飞走了,安铁知道,白飞飞对自己搪塞的理由也不是很认可,可两个人好像都很有默契似的,只在进门的时候简单问了一下瞳瞳的情况,之后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
安铁把李海军和白飞飞送出门,进厨房淘了点米,打算给瞳瞳煮点粥。
笨拙地把米下了锅,就进了瞳瞳的房间,瞳瞳还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手里似乎拿着一张纸,可在安铁推开门的时候,瞳瞳就把那张纸揉在手心里,然后攥着拳头,似乎不想让安铁看见。
安铁装作没看到,坐在瞳瞳身边,目光柔和地看看瞳瞳,道:“丫头,什么时候醒的?”
瞳瞳抿了一下嘴唇,身体有些不自然地往旁边靠了一下,垂下眼帘,道:“刚醒。”
安铁拍拍自己腿,伸出手臂,道:“来,叔叔抱你一会。”
瞳瞳眼神复杂地看着安铁,却没动弹,嗫嚅着说:“不用了,叔叔,你也累了,去睡一会吧,我没事。”
安铁有些尴尬地把胳膊缩回来,看到瞳瞳的鼻尖出了一层细汗,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心里感觉瞳瞳似乎在防备自己,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安铁顿了一下,说:“那我陪你呆一会,要不,放点音乐给你听?”
瞳瞳咬了腰嘴唇,用眼尾的余光扫了一眼安铁,攥着拳头的手动了动,低声道:“我真没事了。”
安铁盯着瞳瞳看了一眼,发现瞳瞳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瞳瞳又想到了什么让她新潮难平的事情。
安铁怅然地站起身,离开瞳瞳的卧室,面对这样安静下来的瞳瞳,居然有种素手无策的感觉,到底怎么了?瞳瞳似乎不想自己靠近。
安铁站到阳台上点了一根烟,刚吸了一口,嗓子就火辣辣地疼,双手抱着肩膀,指间还夹着香烟,任由那根烟自己静静地燃烧,眼睛虽然凝视着前方,眼睛里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厨房里传来的淡淡的米香,估计粥差不多已经煮好了,安铁感觉手指传来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扭头一看,那根烟已经燃尽了。
安铁到厨房盛了一碗粥,热气腾腾的白米粥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安铁没想到自己也能做出这么一锅香喷喷的粥,不禁自嘲地想,看来自己有些事情不是不会做,而是依赖瞳瞳习惯了。
安铁端着粥碗走出厨房的时候,突然听到瞳瞳的房里传来一声惊呼:“叔叔!”安铁的手一抖,粥碗应声落地,安铁心急火燎地冲进瞳瞳的房间,看到瞳瞳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四下看着,手在半空中胡乱挥动。
安铁赶紧把瞳瞳抱起来,柔声说:“丫头,怎么了?别怕,别怕。”
瞳瞳的眼睛根本没对着安铁,手还是毫无目的地挥动,嘴里道:“叔叔,我怎么看不到你了,灯怎么灭了?”
安铁心里一惊,用一只手在瞳瞳眼前晃了晃,瞳瞳的眼睛连眨也没眨一下,安铁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紧紧抱着瞳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瞳瞳的手摸到安铁的脸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惊恐地说:“叔叔,我是不是瞎了?叔叔,我看不到你了。”说完,瞳瞳一下子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安静得似乎在想心思,然后,白皙的脸上似乎绝望而悲愤,眼泪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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