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韩小鹏还觉得自己的人生是最苦逼不过的了,结果见到这些人的生活状态,他才知道地狱是个什么样。
在这里,有两种人是绝对不会受罪的。一种是在外面很出名的混子,人脉广,路子野。另一种就是有钱人。
剩下的,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杀贪官进来的,大家都高看一眼;抢劫同犯,标榜义气,不会混的太差。知识分子误打误撞,只要做事上道,总是受欢迎的;还有小禾这样,年纪小长的可爱,又肯放下自尊,找一条大腿抱住,日子也过得去。
韩小鹏在看守所里每晚抱着陈浩的粗腿,生活的很不赖。每次劳作,严冬都把最小的麻袋给他。
一开始他不会编草帽,弄出来总是不合格。陈浩便自告奋勇说自己小时候弄过,要手把手的教鹏鹏。于是,穷极无聊的严冬又带头起哄,要韩小鹏坐到陈浩怀里去学。
两人扭扭捏捏的从命,心里却都甜蜜的很。浩浩任由鹏鹏贴在自己的胸口,身上的汗味到了鼻子里都是香的。鹏鹏也由着浩浩抓着他两只手,温温柔柔,认认真真的教他。
两个人对这相互依偎的最后时光都异常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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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号长看出些苗头。
看守所里的饭菜一向难以下咽。好在陈浩带了五万块进来,买了购物卷后,就分发给号子里的人,让大家高高兴兴的吃了好一阵盒饭。
有一次韩小鹏领了饭,打开一看荤菜是鸡腿。大概是被食物的香气熏的找不着北,他当时回头就大喊了一声:“浩浩,我的是鸡腿,你那是什么?”
号子里其他正在分饭的同志都震惊了,专门伺候人的小贱货怎么突然霸气外露,管陈浩叫“浩浩”。
晓是陈浩反应快,当即走过去掐住他的脖子抓到身边骂道:“小贱货,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你刚才喊老子什么?”
韩小鹏肩膀一缩:“浩哥我不敢了。”
陈浩被他的装x欠抽样搞的忍不住笑了,说:“算啦。这几天你伺候的不错,不跟你计较。我的是红烧肉。怎么样,要不要哥哥喂你吃?“
韩小鹏听了,脑袋又抬起来,眨着眼睛撒娇:“要,我要,浩哥你喂我。”
旁边的严冬听他们这一唱一和,立刻产生了很不纯洁的联想,脸都扭曲了:“呦,你和小贱货草吧草吧还草出感情来了?你俩再恶心人就都给我滚到茅厕里喂饭去!”
两周后,周全与其他五名相关犯罪嫌疑人被缉拿归案。他们在看守所东北角的一幢楼里,与陈浩他们相隔很远。也是在同一天,徐管教走到15号舍监门前大喊:“韩小鹏,出来见律师。”
律师?韩小鹏说:“我没请律师啊。”
“是政府专门指派的。”徐管教推着他往前走,边走边唠叨:“你看现在的世道多好,你没钱请律师,政府还给派一个。等会儿和律师好好合计合计,争取个好结果。”
“哦。”韩小鹏乖巧的点头,脑中已浮现出于主任那张狡诈的大饼脸。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他走进探访室,坐在一张木桌前的竟然不是那只将近50岁的老狐狸,而是一个年轻男子。
那人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职业干练,果真是一副经典的律师扮相。他一见到韩小鹏便立刻站起来,隔着老远冲他微笑。
韩小鹏一步步朝那人靠近,感觉斗转星移,时光在急速的倒退,一晃眼放佛回到了十二年前,在人大新生汇报表演的后台,他鼓起勇气走到那个正在摆弄话筒的男孩背后,拍拍他的肩膀。
之后,看着对方转过身来,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韩小鹏被新一代“校草”的美貌所震撼,脸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儿。
好在礼堂灯光够暗他才不至于失态,清了清喉咙,像个傻逼似的开口问道:“同学,你好…..额…..你就是华夏吧?”
“我是。”律师帅哥笑着说。
“鹏鹏,好久不见!”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一点没变。和韩小鹏记忆里的那个人完全的重叠了。韩小鹏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下与他的初恋情人重逢。
他紧张的连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摆,只讷讷的问:“你不是学政治的吗,怎么成律师了?”
华夏还是笑,他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弯着,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美好的简直是在诱人犯罪。
“谁规定了学什么就要干什么?”他拍拍桌子:“坐下说吧。”
韩小鹏这才想起正事,赶紧跑到他面前坐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跳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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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华夏以专业排名第一的分数考进人大政治学专业,报道才一周就被系领导看中,推荐进了学生会;之后频繁出现在学校所举办的各项活动上,团支部、社团、广播站到处都活跃着他的身影。
一个月后,当他作为主持人之一出现在新生汇报表演的舞台上,早已被冠上了“新一代校草”的头衔,积累了远多于一个加强连的拥护者,这其中就有未来间谍韩小鹏。
用韩姓粉丝的话说,华夏是一个天生的王子,即便是站在人堆里也会自然发光,不知不觉的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到现在,他这个观点一直没变。
为了把王子推倒,韩小鹏可谓绞尽脑汁,用尽手段。从最初的搭话、牵手到表白、上床,无数次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无数次痛哭流涕,歇斯底里;其中的酸甜苦辣,艰难曲折对两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刻骨铭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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