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下手中的钥匙到沙发桌上,雷赜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从卧室里先后走出来的雷婉芬和雷凓昉站在沙发后,都小心戒备地盯着雷赜楷的脸,看看没有发火或者是生气的迹象。
“坐吧,我有事儿说。”雷赜楷自顾自得的饮茗着杯中的茶,味道很宜口,是新茶。
雷婉芬坐在雷赜楷的对面,雷凓昉则远离一点点坐在墙角的太师椅子上。
雷赜楷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向贼头贼脑的两母子,“林勇回来了。”
“什么?”惊呼声一。
“不可能!”惊呼声二。
“快死了。”很确定地说。
雷婉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同一时间从大儿子嘴里说出来的那三个字。
眨了又眨眼睑,雷婉芬勾动嘴角,“小楷,你说的是什么话。林勇快死了?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一点消息,你竟然……不,我不能相信,你说的话根本就是骗我的。小楷,我们离家出走是错了,但是,你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们。”
“暴君,林勇在哪家医院的太平间,快死了,说明还有气儿呢。”雷凓昉也不相信,但是从雷赜楷的表情来看,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雷赜楷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头时,他看到了母亲眼中含着的泪水,雷凓昉错愕失魂的表情。
“在我朋友工作的医院,已经重度昏迷了,连流食都吃不进去了。现在只是熬着日子等死了,昨天我有去看过,没有醒来的可能了。”雷赜楷略过雷翎珀的那一段,直接把责任担到自己身上。
雷凓昉只是张了张嘴,雷婉芬掩面而泣。面对这样的场景,雷赜楷有些后悔命令他们回来了。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自己把那个老东西料理了更简单一些。就不像现在这样,闹得家里又是一团乱。
“小楷,你怎么想的。”雷婉芬抑止住哭声,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盯着对面坐的大儿子。
雷赜楷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抹眼泪的雷凓昉,又转而看向雷婉芬,“我现在还不想说这个事情,有件事情要和你们讲明白。”
“什么事儿,你说吧。如果你不愿意管他,我去管。”雷凓昉此时更像是个大丈夫。
“好啊,我正好不想管呢。”雷赜楷瞪着站起身走到面前的雷凓昉。
雷婉芬皱紧了秀眉,拉着二儿子坐在身边,“你们两个干什么?坐下,凓昉。”
“母亲,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不是商量,是告诉。”雷赜楷靠进沙发背里,交握在一起的掌心微微浸出汗水,可见他很紧张。
雷婉芬垂了下眼睑,又看向大儿子,“是乖乖吗?”
“是,母亲。我要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雷赜楷直视着母亲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退缩。
雷婉芬的眼神暗了暗,再次看着自己怀胎十月的儿子,“小楷,你……”
“妈,我爱他。”这是自从父母离婚后,雷赜楷第一次称呼雷婉芬为‘妈’,而不是‘母亲’。
雷凓昉窜过去抓住雷赜楷的衣领,上前就是猛狠的一拳,打在唇角的重力引出血液的流出。“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拉上床,你比林勇还要垃圾,还要肮脏。混蛋,我怎么有你这样的一个哥哥。兔子还不吃窝边的草,你却把自己的亲弟弟当成女人来泄欲。混蛋,混蛋,混蛋……”
强力拉住二儿子的进攻,雷婉芬惊慌失措地把自己压在二儿子身上。“凓昉,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放开我。”雷凓昉挣脱开雷婉芬的钳制,“他是你的亲儿子,怎么玩都行。对呀,我们只不过是外面的野种,是野女人丢过来的野种。”
“啪——”惊骇的一声,雷婉芬第一次把五指印打在雷凓昉的脸上。以前无论雷凓昉多么顽劣调皮,雷婉芬都不会舍得打一下,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太溺爱孩子是坏事,她都会说男孩子要这样成长才会有出息。可是现在,却……
“你……”雷凓昉惊悸之后是失望的痛哭,不顾雷婉芬想要上前的安慰,到玄关穿上鞋摔门而去。
看着被猛然撞闭的门,雷婉芬失声痛哭,跌倒在沙发里。雷赜楷看着痛苦不堪的母亲,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是,心里想要保护爱人的决心,没有被撼动。
女人哭起来会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尤其是在伤心痛楚的时候更为甚。雷婉芬已经哭肿了一双漂亮的眼睛,保养良好没有眼袋的眼睛也变成泪水汪汪的堤口……
一直陪在母亲身边的雷赜楷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没有语言的交流、没有轻声的安慰、只是默默的守候……
拢了拢额前凌乱的碎发,雷婉芬用面巾纸擦掉眼角的泪,“你们是亲兄弟,怎么能在一起呢。”
“妈,现在就我们母子,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可以吗。”雷赜楷小心地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母亲。从印象中,母亲总是那种大吵大哭后又会重新微笑着面对生活的坚强女人,无论生活多么辛苦,她都是笑着走过的,包括那些独自抚养三个儿子的日子。
“好,不过,我很担心凓昉,要不要找他回来。”雷婉芬看了看墙壁上的表针已经指向傍晚七点。
初春时节,夜晚还是来得很早,七点就已经是灯火霓虹的时间了。看着窗外的夜色,雷婉芬想要先去做晚饭。
“妈,叫外卖吧,别做了。”雷赜楷一句惹得雷婉芬再次哭起来。
转身悄无声息地擦去流下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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