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不好拂了大家的兴致,我也就没有阻拦拍摄的进行。拍摄完毕的时候,已是近晌午,如此,又浪费了一个上午的训练时间。
我正寻思着如何找个其他的时间给补回来,耳畔突然响起一道询问:“有时间么?”
没有停顿,连头也没有抬,我答:“嗯。”只是话毕,我便反应过来,抬起头看着这个学摄影的:“嗯?”
这一带的餐厅我没有来过,离我们的宿舍楼太远。不过当邱景辰端着一盘接着一盘卖相姣好的美食过来的时候,我是有些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冲动。
“你们这里怎么还有自助餐?”我问道,满是不可思议,和不服气。
邱景辰笑笑:“整个学校只有这个餐厅有自助餐。”
我撇嘴,塞进嘴里一个鱼丸子:“抗议!”届时,还注意到了他手臂旁的杂志,是关于摄影的。我的脑海突然一道电石交加而过,不得不使我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
他放下筷子,看着我:“现在才想起来?”
这人,就是我在图书馆遇到的那位,让给我座位的,好人!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我拍了自己的脑袋:“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自行拍摄一个系列的主题,是邱景辰期末要交的作业。我看了一看在他拍摄下,我的演员们的照片,系列的名字叫“脚尖天使”。
因为邱景辰的追求完美,精益求精,所以免不了,我们排练完毕,还要被他的相机一阵折腾。
月底,赶在期末前两个星期,晚会开幕。
多少年过去,我再次穿上芭蕾裙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心里突然想起的是初三那年的运动会开幕式上,顾向阳给我换的小一号的舞鞋。
如今,我的舞鞋完好无损,给我换鞋的那人,也渐行渐远。
当晚的表演很成功,与观众互动的表白墙上,被满满的赞美声霸屏。我弯腰谢幕,转身下台的轻轻一瞥间,表白墙上滑出的一句话印刻在我的脑海,怎也挥之不去。
“鞋子都挺合脚的。”
鞋子挺合脚的。我边寻思边换衣服,所以出了化妆间,竟也不自知。
“乔恕。”邱景辰鲜有的不带相机。
我的思考中断,重新回到圆满完成任务的喜悦里:“你刚才在台下看着我表演的?”
他点点头:“很美。”
我却觉得有些奇怪:“你,有什么事吗?”
他又点点头:“我的作业通过了,为了表示感谢,顺便放松一下,我带你出去玩吧。”
虽是祖国最北边的地界儿,但在这盛夏时节,却也逃不过燥热的侵袭。我提议去了冰窟,然后在回来的几天里,我患了重感冒。
最后,还是麻烦了邱景辰,在我感冒的几天里,细心的照顾。
我们迎着夏风,走在石子路上的时候,我说:“邱景辰,谢谢你。”和邱景辰认识的这两个月来,是我说话最多的时候。
他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待在他身边的我,有种自然而然的轻松与舒适。似乎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听我诉说听我心。
他脚步顿了一顿,说道:“仅是感谢么?”
透着月光,我又看到他那双如水的眸子:“那,还该有些什么?”
他看看星空:“不早了,回去吧。”
在春去秋来几个轮回,我历经实习求职的奔波操劳后,蓦然回首,我才惊觉,就这般猝不及防的,我已经离开了我的南方小城四年之久。
我竟独自,流浪了四年。
吃完最后一顿散伙饭,我提着行李箱,坐了南下的火车。回去的路上,我满脑子惊奇。我原是那么怕冷的一个人,竟也坚强的忍下了这北国的寒。
想来,时间是可怕的,习惯,也是可怕的。
七年前的此时,顾向阳彻底的远离了我的生活,如今,我也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那么,就这样继续下去,也不失为一种好的结果。
也许,此去经年,我会找一个温暖的人,组成一个温暖的家,温暖的过完这一生。
再次安顿在妈妈的别墅,我又像刚搬进来之时,彻头彻尾打扫了一番。这房子丝毫没有变样,我却失神。
是不是,久远之年我的妈妈,也是空有满腹耳语,奈何环望四周,只有冰冷的墙壁相伴。
夜晚,我披了披肩蜷在躺椅上数星星,在我数到第一百颗的时候,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是邱景辰。
“乔恕,这里有一个支教的活动,要不要考虑一下,陪我一起去。毕竟,我们只剩下青春的尾巴可以抓抓了。”
是夜,漫天繁星,璀璨如炬。只是不巧,刚回来,我便又要抛弃了它。
次日一早,我拖着行李站在大门口,不舍的回望之后再转身,我便怔在原地。郊外的清晨露水重,像是没有晾干的衣服,是微微渗透着湿意的。
眼前的少年就这般踏着露水,出现在我的面前。只瞬间,我的脑海便像是过了场电影,这些年,所有有关他的消息都于此时,悉数呈现。
三年之前,顾向阳从南疆毕业,回到威枫酒业上班。两年之前,他和乔威老友,康嘉大酒店老板米昂的千金米嘉,定婚。
就在不久后,米家新的酒店开张之时,顾向阳,便要结婚了。
这些早已得知的消息重新被翻开,我的心又狠狠地撕扯了一番。像是新结好的痂又被二次创伤,比之原来,疼之更甚。
即便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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