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的男人,他占尽一切,叱咤风云。明明是地狱特使,又怎会有神佛的力量?
怎么总在研究我?莫静尘唇角的线条弯了弯,对我好奇?
黎夕有些不好意思。
以后有的是时间,你慢慢研究我吧。莫静尘自然地伸手,揉揉他的头发。
黎夕更加不好意思,莫静尘这样的动作,就好像是他的父亲或兄长,他本该抗拒这种动作,可当他这么做时,他又不想避开他。
累坏了吧?不如躺下睡一觉。说不准这两天皇上就会下令为你父母出殡的,你得养好精神。
黎夕听话地点头,钻进被窝,闭上眼睛。
莫静尘回到自己床上趴着,缓缓吐出一口气,感觉这些天来绷紧的神经稍稍有点放松,疲惫汹涌而来。可是身上的疼痛又如蛆附骨地纠缠着他,令他无法安睡。
牢房里很安静,黎夕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没了昨晚睡着时那种强烈的不安与惊悸,看起来睡得还不错。
不是,我是说,你心里痛么?男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静尘苦笑。心不痛么?怎会不痛?平生第一次尝到牢狱之灾,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被降罪施罚。身上再痛都只是皮肉之痛,可以忍受,可是心里
父皇,儿臣不孝,一次次欺瞒你、顶撞你,求你原谅。
自古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我们已夺下南寰,还需减少杀戮,博取民心。儿臣这么做,只想保父皇江山永固。
牢门轻响,铁锁被打开的声音,莫静尘抬头,见莫惊风独自推门走了进来。
太子哥哥?莫静尘想起身,被莫惊风摆手制止:身上有伤,就别动了。
四下打量了一遍牢房,莫惊风拉了把椅子,坐到床前,见黎夕正在睡着,他压低了声音:早朝后父皇召见我了,我向父皇请罪,可父皇没有申斥我,更没有罚我。批完奏折后,父皇留我用膳,所以我这会儿才请旨过来。
莫静尘一喜,又迫不及待地问道:父皇消气了么?
你啊!真正是胆大包天!莫惊风瞪着弟弟,声音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昨晚闯下那些祸还不够,今日朝上还要使障眼法蒙骗父皇。父皇是何等人?他眼里什么时候揉过沙子?连我都听出那封请罪书是你所写,你当父皇会看不出?从小到大,你完成父皇布置的功课也不知道多少回了,父皇对你的风格了如指掌。你为博取大家同情,不惜犯下欺君之罪,若是父皇真要治你的罪,此刻你不是在天牢,而是上法场了!
莫静尘耳边轰的一声响,脸上火辣辣地烫起来。又羞又愧,头恨不得埋进床褥里去,嗫嚅道:臣弟知错了请太子哥哥代臣弟向父皇请罪,臣弟再不敢了
莫惊风瞥黎夕一眼,黎夕仍然熟睡着,毫无动静。
我知道你是为护着这孩子,天大的事也敢干出来。父皇本是一心想斩草除根的,不过你那么苦求,父皇到底开了天恩。现在他决定如你所愿,放过黎夕和所有南寰战俘。
莫静尘欣喜若狂: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怕你继续担心,所以才来告诉你。看着弟弟苍白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莫惊风不禁心里一软,本来想责备他几句,现在也偃旗息鼓了,父皇答应封黎夕为常乐侯。
常乐侯?父皇的意思,是要黎夕知足常乐么?莫静尘喃喃。父皇,原来你也用心良苦啊。
还不是为了你?
是,臣弟明白。莫静尘眼里泛起湿气,请代臣弟叩谢父皇恩典,就说儿臣愿为父皇江山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傻小子,若没有父皇这般恩典,你便不要为国尽忠了么?
我莫静尘赧然,臣弟不是这个意思,臣弟只是
你只是太激动了,口不择言。莫惊风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平日那么冷静沉稳的人,怎么一遇到黎夕的事就这么不淡定?这孩子给你下了什么蛊?
莫静尘微笑:太子哥哥不也站在臣弟同一阵线上了么?可见这孩子的确与众不同,臣弟没错。
我可是爱屋及乌。只是,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何一定要收他为义子?
臣弟只是和他特别投缘,觉得他跟我是一类人。我欣赏他,所以想教导他、栽培他。
还有么?莫惊风盯着他的眼睛,如果只想教导他、栽培他,你可以收他为徒。
莫静尘无辜而茫然地看他:太子哥哥以为还有什么?
莫惊风修眉微敛,一字字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你打算今生都不再娶妻,是不是?
莫静尘猛地一震,慢慢垂下头,无人看见他眼底浮起的尖锐痛苦。可莫惊风似乎感觉到了,轻轻叹息,又道:你念着那位已经不在人世的民女,这辈子打算绝情绝爱,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心动
黎夕闭着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可是没有睁眼,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化。
一间囚室陡然沉寂,午后的阳光从墙上狭窄的天窗里照进来,洒在莫静尘脸上,那张苍白的脸慢慢变得黯淡而憔悴。
太子哥哥。莫静尘艰涩地开口,素颜她她虽然已经不在人世,可在臣弟心中,她一日都不曾离去,她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我亲手画下她的画像,将她挂在墙上。看着画像的时候,我感觉到她是活生生的,她的一笑一颦都那么生动、那么鲜活我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恍如昨日。我不相信红颜薄命,可老天真的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了,那么残忍
他抬起头,因为染着浓浓的悲怆,他的眼睛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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