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马氪已经搬到雅兰小筑与安东和胖子同住。公寓只有两间卧室,好在马氪也不讲究,在厅里搭个行军床就完事。他人勤快,把部队里整洁干净的好作风带进公寓,每天把这个“小家”收拾的纤尘不染,一周擦一次玻璃也是没谁了。
秦关羡慕的不行,他自己的队伍就没有这种居家小能手。
“干脆我加入你们队吧。”秦关上桌码牌,“我可以每天给大家做药膳。”
胖子眯起眼,“你是惦记我们家吃的吧?”
现在安东小队是出了名的伙食好。奇异果,安格斯牛排随便造,据说下次安东打算跟信使团要龙虾和帝王蟹,还不是波龙那种大路货,是深海的!
秦关白了他一眼,“什么叫惦记你们家吃的,我只是觉得有点惋惜,就你们仨的厨艺简直是暴殄天物。不瞒你们说,咱们过客厨艺第一是卫先生,第二就是我。以前我们家过年全是我掌勺,七大姑八大姨就没有不夸的。”
胖子冷笑,“是啊,不夸你谁干活啊?”
安东已经码好了牌,点上支烟问秦关,“你们家过年这么热闹呢?”
秦关一拍胸脯,“那当然,我们老秦家可是大家族。小字辈里我老大,以前过年的时候带一帮弟弟妹妹满城的玩,打车都得打三辆。”
安东挑眉,“以前?”
秦关神色一黯,“嗯,后来我被抓进去做实验,逃出来又干了掮客,家里就不怎么跟我联系了。我爸我妈……唉,不提了,来来来掷骰子!谁东风啊?”
秦关以前是医学院高材生,不知道是被信使团吓着了还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在安东看来,按两个空间相对的规律他应该当信使团的医疗官才对,就像那边的秦关,作为小字辈的老大先混出个模样,然后再拉扯关照弟弟妹妹。
不得不说,老秦家的基因确实不错,那边不仅出了个大使团医疗官,还有个内勤小妹妹。
牌到北风圈,安东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是不是有个表妹叫陈早樱?”
“你怎么知道的?”秦关打出一张二筒被胖子碰走了。
“我遇见过那边的陈早樱,现在已经是大使团内勤了。”安东吃了马氪一张八条,“你表妹是不是也进信使团了?”
“不能够!”秦关一脸嫌弃,“小樱是他们家天之骄女,舅舅舅妈恨不得天天把她供脑袋上,能舍得她加入信使团吗?再说,因为我和丫头干了掮客,她也不能进,政审都过不了。”
“你和丫头?”
“对啊,丫头是小樱亲姐,她没跟你说过吗?”
胖子八成是想起了丫头的菜刀,浑身一抖,“我靠,有这种亲姐也够倒霉催的。”
秦关把要打的七筒砰的往桌上一拍,“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丫头好着呢,要不是小樱心眼多会来事儿,我舅也不可能这么偏心。”
“胡了!”胖子抓过他的七筒,一推牌,“清一色!给钱给钱!”
马氪和秦关顿时哀嚎。
安东慢悠悠伸手从胖子面前拿走那张七筒,“截个胡。”
胖子抻脖儿一看,急了,“你特么就一小屁……呃,我错了,您胡,您来着。”
安东转回视线,在马氪和秦关的感谢声中收了几张散钞。
码牌时,秦关好奇,“你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表妹的事了?”
安东想了想,说:“因为我在那边遇见了好几个……故人。某些人的人生轨迹完全一样,有些是看起来似乎差不多,但有的就完全不同。”不同到以“生死”为界。
听了他的话三人都停下码牌的动作,若有所思。
胖子从茶几上抓来一包薯片,“如果那边真的还有一个我,我希望他能跟我不一样。”
马氪:“希望他比你瘦?”
“你特么……”
“我希望,”秦关说,“我希望另一个我能比我有出息,不让父母失望。”
安东一笑,“放心,那边的你屌得很,动不动就要把人关起来。哎,这么一说你们这名字起的很准啊,秦关,专门关别人的。”
“那你呢?”马氪看着安东,“你希望另一个你是什么样的?”
安东本来想装个逼说另一个自己能有他一半帅一半能打就行,但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就变成了:“我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他们的北风圈没能打完,因为廿四把安东叫走了。
黑色大越野载着安东一路向西,翻了山,过了水库,来到一处幽静的山谷。
安东都不知道京城近郊还有这种地方,但回想在山路岔道口上架起的禁行标志,估计这里是官方禁区,就是不知道干嘛的。
小山谷环境优美,空气好,温度也比城里至少低了三四度。谷地呈椭圆形,中间是草坪、林荫路和一个小池塘,四周建有一栋栋二层小别墅。
廿四坐在一棵大枣树下的长椅上等他,看见安东就放下手里的文件夹,“听小太子说你私自跑任务去了,回来之后身体状况不太好,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安东:“特别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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