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剪银此刻早已分不出心神去想任何事,排山倒海而来的燥意让他快要崩溃。
一股几近沸腾的热意在他的身体里流淌,蒸腾了他的每一滴血液,让他无法思考,无法自控,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唯有贴着雾年时才能稍稍缓解,得来片刻喘息:“阿年……”
雾年有些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不断涌向身下的冲动让他难堪得面红耳赤。
他一面有些慌乱地替怀里的剪银洗漱,逼迫自己忽视耳边不断扫过的热息;一面却又忍不住心猿意马地想,手中这具身体柔软得仿佛没有筋骨,却又怎么也扯不开,宛如一滩捉不住的春水。
好不容易给剪银梳洗完毕,雾年像是得救般地把他塞进了被子里,卷了一圈,勉强桎梏住那作乱的手脚,只盼着这不知犯了什么毛病的小妖精能快点睡过去。
剪银自然不会让他如愿。
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亲近雾年”和“雾年不愿让他亲近”两个念头,一边在裹紧的被子里挣扎扭动,一边有些委屈地仰头望着雾年,求救般地小声喊他:“雾年……阿年……”
雾年咬着牙不去看他。
“好热……”唤不起那人的怜惜,浑身像是要吃人般的燥热逼得剪银落泪,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地小声哭起来,“阿年……呜……我好热……”
这状态实在不对劲,雾年终于忍不下去,走过去探了探剪银的额头。
烫得惊人。就算是染了风寒发了烧,也不该这般炙热。
“你等等,我去找绵枝过来。”雾年急道。
“别走……”微凉的手犹如落入沙漠的甘霖,刚贴上剪银的前额,便引得他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随即立刻被他牢牢地抓住,一边用脸颊在掌心不住磨蹭,一边软软喘息道:“舒服,好舒服……”
眼前的局面越来越失控,雾年双目微微泛红,咬着牙哑声道:“剪银,你病了,我去找绵枝过来给你看病。”
“我没病……”剪银贴着雾年的掌心,艰难地睁开满是水雾的双眼,眼神并不清明,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求饶和依恋,“阿年……救救我……我好难受……”
锦被已然散开,剪银白皙纤细的双腿在已经挣得有些松散的衣衫下不断摩挲,腿间的微微隆起,让雾年无法继续自欺欺人----
剪银不是病了,而是起了情欲。
事实上雾年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身下的胀痛已让他快放弃了思考,就此沉溺眼前的温柔乡。
仅是刹那的失神,逃离了束缚的剪银便再次缠了上来,柔嫩的唇瓣裹挟着诱人的呻吟,落在雾年的下颌。像是着了迷的爱慕者,又像是摄人心魂的妖精。
该死。
雾年用尽了所剩无几的意志力,在剪银渴求的眼神和不住的索吻中推开他,艰难出声:“剪银,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用一个答案来换。”
“你对我,可有真心?”
剪银轻轻地跌回床上,青丝散落了一枕,怔怔地看着雾年,像是在努力分辨他说的话。随后,他用仅剩的清醒绽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雾年,我爱你……”
下一秒,唇瓣上湿热的触感夺去了他的呼吸和心跳。
雾年松开剪银的唇瓣,吐息间带着克制的意味,垂眸看了看有些呆滞的小蛇,再次俯身吻了上去。
他不知剪银这个回答究竟有几分清醒几分真心,就当是他趁火打劫强人所难吧,此刻,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第二次的亲吻比方才的轻触过分得太多,雾年像是在宣泄什么压抑已久的情绪,把剪银牢牢地禁锢在床榻和胸膛间,放肆地掠夺。
唇舌霸道地顶开了剪银的唇瓣,缠住小小的舌尖吮咬,又灵活地在柔嫩的口腔里舔舐搅动。唇齿间濡湿的水声,辗转啃咬的酥麻,过多的幸福让剪银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个吻太过热情,甚至到了有些凶狠的地步,以至于让几乎失了神志的剪银都不禁迷迷糊糊地怀疑,身上的人究竟是不是那个向来清冷淡然的龙神君。他有些笨拙地想要回应,却立刻遭到了更为霸道的回吻,让他几乎喘不过气,只能在雾年的唇齿间求饶地呜咽。
“怎么又哭了,不是你求的我么?”雾年终于松开了剪银的唇,牵连出一条细细的银丝,看着他可怜兮兮地在身下喘气,仿佛浑身的恶劣都被唤醒。他轻笑着咬了咬剪银泛红的鼻尖,又吻了吻他湿漉漉的眼睫,贴着剪银的耳朵低声道,“还没到你哭的时候。”
……
此处省略3771字(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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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两人终于安稳地躺在床上,窗外的天色都蒙蒙亮了。
屋外仍在飘着细雪,院墙外的迎春却悄悄绽出了第一个花苞。
第二十章 心意
一夜贪欢,剪银一直昏睡到午时才醒。还是被身下的异样给弄醒的。
“唔……”微微沁凉的感觉在私密处逐渐蔓延开,瞬间安抚了纵情过度的身体,温柔的指尖让他又是舒服又是麻痒。剪银忍不住微微哼声,一侧首,便见雾年正坐在床侧给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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