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狂伸手毫不留情的将程杰的脑袋推过去。「不要靠近我。」
「不识抬举。」程杰冷哼着坐回去。
「就算火简怎样不好,也不像你,火简他……」章狂回想着和火简的生活,缓缓道:「人又没常识,说话又恶毒,无事爱生非,没同情心……讨人嫌。」那不就是一点优点都没有?章狂泫然欲泣,要为他辩解都这么难。「却并非无情,火简虽然对人苛刻,他也关心着赏识着有才能的人,他以他的方式来解读这个世界,你们是两个极端,你──是以宽容的方式冷眼看着,期待着毁灭。」
被人揭穿画皮了?!程杰惊讶的瞪着章狂,难道有野兽行为的人也都有野兽的直觉?无聊的做了鬼脸道:「再怎么说也没用了,火简归我了。」
章狂怒目而视,程杰抖着腿轻蔑的笑。「输了就是输了。」
终于忍耐不住了,章狂的必杀拳出击,程杰机警的躲过,防守反击,车里太小,两人扭打成一团,程杰抓着章狂的头发大吼道:「反正你也只会打人!」
「我还很会做人做爱做饭,比你这种带虚伪面具的不成熟的人强多了!」章狂也伸手抓他头发,右手送了他个黑眼圈。
车停了,程杰晃晃悠悠爬了出来,整理下衣服发狠道:「别以为就你会打架,老子也是混过道上的。」
走了两步,一下扑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被佣人扶进屋里去了。
大老远的看见车过来,火简把摆弄的自己模型装到口袋里,为什么孤零零的做了他一个人的模型呢。
这两只真是狗咬狗两嘴毛,火简看着章狂以胜利者的姿态爬出来,英俊的脸上挂着三道抓痕。
「论打架,再有十个也比不上你,我重看了录影,你认真打人的时候真是帅。」
「你是不是要和程杰走?」
「是……」火简侧过身,戴上眼镜,把受了伤的脸藏起来,虽然是他动的手,火简仍然希望在章狂眼里看起来很美丽。「我要走了。」
「火简,我爱你!」章狂无助的喊。
第十章
许多年后,他功成名就,成为一个有名的导演。他依旧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在国际上获得大奖的时候,他举着奖杯说:「这个奖,要多谢大家,可是能跟我分享它的人却一个也没有,有人曾说,如果我成为一个好导演,就给我盖一座最好的影院……」他在领奖台上说不下去话,温暖热烈的光线下,他的蓝色礼服显得那么冷,金碧辉煌的舞台上,他消瘦的脸那么寂寞。
那天晚上男人下了一个决心,他决定回国,虽然他知道,即使回国,他也不一定能再找到爱着他的他了。他习惯不穿袜子,脚趾清爽舒服,走的长了,脚上全是伤痕,原来有时候,束缚也是一种幸福。
果然他在人海里寻觅又寻觅,他们错过又错过,一直没有见到。
在一个下雨天,他去点心店吃蛋塔,酥脆的蛋塔「哗哗」地从唇角掉下来,还是以前那味道,一点都没有变。
最后的一幕又晃过眼睛,少年站得笔直,优美的身体像杨树,他高傲镇定又诚恳,既不是哀求,也不是赌气,只是一种平稳的陈述:「我爱你。」
他的视线向后拓展,到无垠广阔。
那时候他该告诉他,他是一个身世离奇的人,他爱的两个人,luàn_lún诞下他。以为只有这两个人能给他救赎,他们却给了他最后的一击,母亲因为赌博被人砍伤,临死终于肯见他一面,于是他和同母异父的弟弟决定去见她,也期待她给他一点解释。
当母亲最后含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说不清楚,我……不后侮生下你,只是没办法面对你。
他握着她的手泪如雨下。
他那时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么羞耻的事情去告诉他,现在他明白,他的一切并不是错误,他了解她了,他明白她了,他们是因为爱才无法面对。
他转过身,门关上了,青年的身影模糊了。
字幕一行行如春水波纹般浮了出来,观众眼里闪着泪花,新型电影院内嵌蜂巢灯如满天的眼睛,凝视着每滴真诚的感动。
程杰的助理跑到电影院外,抑制不住兴奋打电话给他:「杰哥,首映大成功!你一定会大红,红透半边天,好多人都说要多看几遍。」
「是,是……」程杰突然一声哀嚎。「死狗,你咬我,畜生!」他用掉电话去抓狗。「一时喂不到,你也要咬我,天天勾搭母狗公狗,到处惹麻烦给我,还咬我!」
火简把这只狗给他时说:咪眯刚到我们家的时候,连饿了也不叫。被火简说得这么楚楚可怜,他就接手帮养,他就没想到狗也随人!mī_mī不但会乱吠乱咬,还要经常出去fēng_liú惹事。
如果不是因为火简是他唯一的哥哥,他才不帮他养。程杰父母私奔时,他还是婴儿,他们把他寄养在亲戚家,每年他去见母亲,母亲都会问他火简怎么样。
火简?!他过得逍遥自在,他有钱,左拥右抱。
同样的母亲,轩辕火简就不必担心吃不饱!
参加歌唱大赛,他终于见到了火简的父亲,脑满肠肥的家伙,欺负他母亲的恶霸,程杰故意给杨从乐难堪,失去了成立偶像组合的机会。
他不开心,也不会让轩辕火简开心,程杰渴望有钱,火简渴望亲情,他去认火简,火简提拨支援他,不过是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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