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心道不好,果然那人接着道:“把她留下,其他的都滚吧。”
“军爷,他可是……”
回话那人刚开口说出几个字,刀光一闪就被铁勒人抹了脖子,血从喉咙里往外喷,没几下就断气了。几个人出来都是乔装打扮,谁也没带兵器。
花臣目光一暗,看向其余几人:“你们先回去。”
“这才对,还是小娘子最通情达理。”那人呵呵一笑,目光却还是冷着,刀还紧紧攥在手里,一把捞过花臣回营去了。
几人迅速回营,把情况一说,长乐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
跪着的几人把头一低,谁也不敢说话了。
长乐握紧拳头,拿了旁侧的枪就冲了出去,:“四营五营,随我偷袭!”
“你想干什么?”李怀恩从后面站出来。“你这一出,赔了他们的性命不说,更叫敌军怀疑,花臣情况怕是更为艰难。”
“他现在就很危险!”
“可不能因他白送了别人性命!”
“李怀恩!”长乐怒吼一声,狠狠盯着李怀恩看:“呵,很好。我自己去。”
眼看着长乐扬鞭而去,一个人忍不住上来道:“将军,那人可是摄政王……”
李怀恩点头,他自然知道那是。可,那晚花臣来他房中,同他说……
“将军,我觉得长乐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我曾听他亲口说过自己是个兵书里长大的将军,一生从未上过战场只负责护卫皇城。可今日我等遇袭,他能靠听声判断对方人数,骑马对战丝毫不见慌乱,从容得叫人钦佩。还有……铁勒人似乎是有意放他走。”
李怀恩皱眉,沉沉道:“长乐复姓拓跋。”
而拓跋,是北方蛮夷姓氏。
李怀恩收回思绪,沉吟道:“让几个身手好的秘密潜入保证摄政王安全,其余的……”其余的,就交给他吧。
再遇将军
夜里正是清风明月的日子,连续的蝉鸣听在长乐耳中聒噪不已。比起□□,他更惯用的其实是刀,只是出来得匆忙,他没时间去取。
不多时,他悄悄摸至营外,一个一个排查,好在他运气不坏,在摸到第十一个营帐时,终于听见里面道:“原来你是个男人。”
花臣没有答话,那人去扯他衣服,撕开了外袍刚要触及里衣时,他的手却顿住了,花臣藏在手心的钗还没来得及放出。
那人神情专注地看着他的领口,上面用白线绣着一个类似于火焰的图案,中间穿插着几条细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图腾,而且是铁勒皇族才有的图腾。
“你!”那个铁勒人的表情有些惊慌,却又有些欣喜,“你,究竟是谁?!”
花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藏身在外的长乐却勾唇,看来他偷偷在花臣衣服上绣的图腾到底谁有了些作用。
接下来的发展却有些糟糕,他听见里面道:“我带你去见我们将军。”
花臣被带出了营帐,走向里面一个比较豪华的营帐,被一把推了进去,那人跪了下来,用标准的汉话道:“将军,此人身上有铁勒皇族的图腾。”
“知道了。”里面应了一声,那人好像在沐浴,腾腾的水汽从那道屏风上面泄出来。
那人放下花臣就走了,花臣手被捆着,站在原地。他们的将军,应该是契苾剡吧?
过了很久,花臣的手已经快要没知觉了,那道屏风后面静静的,花臣有些恍惚,难道这个营帐后面也有道门,契苾剡又出去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有些等不住了,就往营帐外走去,这个时候救兵应该到了……
“去哪儿?”那个声音再度想起,花臣心里颤了颤,他站在原地,慢慢转过身去,看见屏风后面有个人影,一步步走出,半裸着上身,胸口一道狰狞伤疤,乌发剑眉,鹰眼薄唇。
花臣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眼睁睁看着那人走近到他面前。
“……澜……笙?”
他刚说完,就被抱进一个炙热的怀中,热烈放肆的吻就落了下来,火热的唇舌贴着他的软唇大肆侵略,他给不了回应,能做的只是睁大双眼,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人,心疯狂跳个不停。
我要死了,他想。
疯狂的记忆连番涌来,他仿佛又回到那个兵马喧嚣的战场上,看着他的将军就在他不远处对抗强敌,看着他的将军勒马向他奔来,再看着那只箭自他背后穿至胸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摸上男人胸口那道疤,掌下是炙热的皮肤,在下面是感知清晰的心跳,原来这一切不是做梦,这个人真的是他,是李澜笙!
“你都要傻了。”李澜笙吻罢,揉着他的脑袋说。
岂止是傻了,我都要疯了……花臣面上还是那样的震惊之色,只是他的眼中却升腾起光芒来,耀目得叫人移不开眼。
“澜笙……”花臣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又叫了一遍。“澜笙!”
“是我。”李澜笙垂目吻他,“是你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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