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都是人命呐!上幽与东方玉照这般看重杏儿村。于他而言这样的打击如泰山压顶。
“你在这里等我,我附近转转。询问一下小妖,我们先找到离怨再说。”
上幽目无光彩,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上恭瑾询问了周边的小妖,惶惶不安着,说离怨发狂那一幕他们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唯恐连累自身纷纷躲藏起来。
对于真相他们并不是很清楚,却极其肯定定是离怨所为。
上恭瑾问出了方向赶回去,上幽根本打不起精神。
对于这个结果可不是上恭瑾想要的,他甚至找不到任何理由为离怨开脱。
只能表示离怨心魔发作,才会酿成这等悲剧。
这些话上恭瑾还不能说,他轻声试探性唤了一声: “上幽……”
“找到他了么?”
“……他往北方去了。他离不开你这个哥哥一定是想回去找你。所以……我们沿路回去寻他。”
“是……是他做的么?”他还是想听到些其他的,可以为离怨辩证的证词。可惜上恭瑾并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证据。只是安慰了一声,“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可以杀人么?我想不到任何理由他会杀了卢叔和他的妻子,还有那些年幼的孩子。”
他杀了憨厚老实的卢叔,临行前还担忧着他的安危。他真的找不到任何理由离怨要杀他?除了……入魔蚀了心。
上恭瑾在他身边陪着:“你先哭一会儿吧。”
嘀嗒~嘀嗒~嘀嗒得却不是眼泪声。
一滴滴的血顺着上幽紧攥的双拳的缝隙低落在地。“别这样。”上恭瑾去打开他紧攥的双拳,可是他攥得太紧。上幽泪如雨下,却死咬着牙关不发声。
一如白衣出嫁时,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闯上天界。又哪里有本事去开导他。
天一亮他们便出发,两个人,上恭瑾负责寻路,上幽跟在左右,眼睛四下寻望,漫无目的的观望,却不像是在寻找?
从心境与状态来说,上幽真的不是在寻找离怨。否则以他的本事,徒步而行,不过是在逃避现实罢了。
上恭瑾想说:若不快些找到离怨恐会酿成大祸。
让一个深受打击的人强打精神其实是一种很没有人性可言的操作。只是为生的yù_wàng,站在正义的角度,不是自己,亦可是他人。
上恭瑾也算感同身受,也可说是杏儿村于他无感,他才不愿强求上幽镇定。
上恭瑾道:“这附近应该有我们安排的密落之一。我派人先去传个话。你好好待着。”
上幽不应声,他这般颓废,上恭瑾也不怕他能去哪。
上恭瑾短暂离开,上幽这才回神。他漫无目的,恍然间想起自己应该去找离怨。
上幽长吁口气:“我应该问清楚。”他想,总会有个原因。
上幽不知怎得,他沿路寻找,就借着上恭瑾为他指的这条路。想,兴许离怨回去了。
亦或者是抗拒,他单纯是用跑的。
另一面上恭瑾问出了些苗头,近来南方不太平,恒生出一个魔物,专食大妖精血。这听起来像是离怨所为,只是时间明显对不上。
这件事他是从上幽口中听过的,却莫名给忘了。不由得暗骂自己真是生了一副好脑子。
然而即便这东西确实存在,杏儿村这般指控,也是无法解释离怨的罪孽。
“或许我应该再去问个清楚。”上恭瑾想。下了命令他正要回去,那头头又说,“昨日安匪出事了。虽然是匪徒,可到底是人,我们不敢办呐。”
“安匪”
“安匪山,原本叫乔安山。可是闹了匪,便更名为安匪山。领主心向着凡人,我们……我们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样的话你大可不必,上幽只是憎恶,若是行恶,即便你们将其打杀,他知道原因也不会怪罪你们。”
那头头仍然摇头,心说领主偏心的很,可嘴上却不敢说。
所以他们不敢说离怨的坏话,只是就事论事,道了些实情。
想当年南方还是东方玉照管理那时,他们倒信。可是自从离怨管理这南方,领主就是无人可逆的天,说一就是一!
上恭瑾瞧这头头怂货模样忽而无话可说:“好吧。安匪山在哪里?”
头头指了路:“这样,我派小波给您指路。”
“嗯。”
正是这个空档,上幽站在刚经历了血洗的村庄不敢动。
拔舌,断腿,碎尸。
绕是曾经鞭身断骨的上幽,瞧着拔肠,碾碎头骨等,弯腰干呕一阵。
他不是恶心如此,而是莫名的恐慌,嗓子空觉无物。仿佛空气凝成实物搅得他生恶。
先是杏儿村遇难,再来此地血迹未干。接二连三紧凑又蹊跷。
自从得了这副妖身,上幽不爱穿鞋,向来赤脚行走。一脚鲜血,从脚趾缝间钻出的红色让他觉得可怕。
他抬起左脚缓缓移到空地,便是一个他的血色脚印。上幽突然跳起,叭叭的声音传入耳膜,不安垂头,几个起落又是无数血色脚印,左右均有。
他避之不及,沿着村子尸骸一路逃窜至沙地。这是这个村村子里生活的人从沙海运至此处,还没发挥出他的作用,随风与血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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