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处,风声萧萧,杨海曾与我提过,应与蜀山禁地是同一阵法。
光沉默不语,是不是杨海说的,都已经毫无意义,亮连这一处都知道,看来佐为的确是想传他掌门之位了。
可惜佐为终究还是看走了眼,他心里冷哼一声,面上也露出不屑之色。
亮背对着他,自然是没有看见他的神色。其实此处阵眼已破,他既然是莫离的身份,只得佯装不知,正心想着要用什么方法带他进去。
光缓缓开口道,莫离你既是唐门弟子,师门是否有说过五行阵法?
亮恍然间大悟,我多年在外,曾有高人指点一二,略有小成。
光点点头,那你带我进去罢。
亮不疑有他,抬脚便往里走,光尾随其后。
阵法虽破,但亮依旧按五行布局走来,这十年来他通览蜀山藏书,佐为又着力培养他着掌门之位,这阵法即便没破,也不在话下。
光一路低头,只是无言,少时竹林风起,碎影晃动间片片飞叶翩然而下,光抬手接住一片,见叶片狭长,叶脉深褐,不像是一般竹叶,不由环顾四周,见周围数丛竹身矮细、颜色黑紫,讶道,这是紫竹林?!转念一想,突然惊道,原来这里是卧龙竹林!
佐为当年下山,曾带回一紫竹笛与他,那时就提到卧龙二字,光毫无心事,也没有追问下去,如今突然想起,便思量有可能佐为当时预感蜀山将逢大难,说不定在竹林中留有后手,心神不由为止一振。
亮故作讶道,你倒认识此处?
光神情变得漠然,看了他一眼,转头望向别处,佐为当年送我一管竹笛,应是林中这紫竹所制,可恨我年幼无知,所托非人,白白浪费了佐为一遭心血。转念又思量,莫非紫竹笛另有乾坤,所以这小人引他前来,恐怕是另有计较。
也罢,他倒要看看,这叛出师门天地不容的叛徒到底耍得是哪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亮在前面引路,光在后面一脸漠然,专心记他步法,可没一会,就被转晕。
蜀山历代弟子大多习练内家武功,舞刀弄剑专习外家功夫的弟子要偏少些,他那时却习得上清破云剑法,或因天资所限,数十代竟无一人习成。
佐为只授他剑路招式,心诀却说一概不知,任由他自己琢磨。
徒有剑式却无剑诀,好比行舟水上却不施尾舵,艰难险阻。
光也是犟脾气,瞅着这剑式怎么耍怎么帅,就死活不撒手,苦苦钻研。
他一心扑在这上面,哪里还有余力去看其他劳么子,见亮懂五行八卦之阵,不由撇了撇嘴,佐为真偏心。
要是他学了凝心决,有那么多闲情雅兴,此刻这阵法也不在话下了,就是不知这叛徒的凝心决修炼如何。
光还在较量彼此胜负,亮回身道,前面有一处竹屋,我先去一探。
光立即回神,说一起吧,又想白乙青芒俱在他手中,恐怕得想个法子逛回来,否则将来打起来,自己吃亏是吃定了,一念如电,立即提声问道,莫离,病得这几日我都有些迷糊了,身上佩剑可是你给收着了?
白乙果然是在亮手上,正不知要如何给他,听闻便顺势说,是了,这几日倒忙得给忘了,还在马车上,等下我再出来拿罢。
光暗中嘘了一口气,白乙既然要得回来,他胆子也壮了些,如此有劳。
亮只道不妨,一手按住佩剑,朝竹屋走去。
竹屋数间并行,占了一大块空地,前后还种了数陇蔬菜,估计是荒得久了,如今杂草丛生。
光与亮前后一一探过,并没有第三人。
主屋大堂挂着历代蜀门掌门的画像,面对着大门的香案上,还卷着另一副,横搁在一副檀木笔架上。
光展开一看,正是佐为的自画像,宽袍舒展,闲情飘逸,眉目灿若生花。
不自觉他眼眶又红了,抚着画面,哽咽不语。
亮站在一旁,想上前劝慰几句,偏自己喉咙也被哽住了,只好放弃地僵直着身子陪他。
光很快拭去了眼泪,自嘲道,软弱垂泪,效那女儿情状,倒让外人见笑了。
亮的心咯噔一下。
光又道,莫离,此处既是我蜀山历代掌门墓地,却不轻易为门中弟子知晓
亮的心一沉,光的意思他明白,定是想画卷在此,说不定掌门还有其他信物留下,却顾忌他这个外人在场,虽不情愿,但也只能应道,天色不早了,我出去取些饮食进来,顺便将佩剑还你。
光点了点头,扶着门站着,看他离开,身影没入竹林中,又静等了片刻,这才将竹门掩实了,四处查看。
不多时,便在笔架山下发现压着的一方丝帛。
他抖开一看,果然是佐为亲笔。
道,蜀山大难将至,也是天命难违云云。
光一边读来一边回想起,当时佐为早就与他提及此事,他却完全不放在心上,谁当皇帝不一样,又嘲争国本与他们武林何干,佐为的想法更简单,就是消极待命,全当顺应天意而为。
可天意竟是要灭他蜀山满门!
佐为原想人不犯他,他不犯人,凭借这阵法遁入尘世之外,哪又会料到白乙出世,青芒相继被亮拔得,上古阵法被破!佐为这时再召集同门商议哪里还来得及?!
封印之法尚未寻得,青芒又被亮带下山去,真是天命注定,昆仑派掌门见首辅幼子下山回程,千里迢迢,亲自迎送,这一路相随,青芒竟被认了出来,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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