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之中念三字经。
三字经?影卫愣怔,差点呛着,随后回想起对方的鼎鼎大名,才找回了理智,道:是,三爷!心里不由得给皇子们哀叹一声,有这么一鬼畜老师,难怪连赦大爷也在他面前跟鹌鹑一般。
看着人飘然离去,三爷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衬这烫伤的面容,恍若地狱来使,轻声呢喃着:人之初,性本善语调温和恍若当年,初为皇子侍读,他战战兢兢的想要做好自己该尽的责任。将书本与自己的体悟想柔和,编出一则则的小故事,教导人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
他以为他教的不过是启蒙。
但是他饶是在想要尽职尽责,也忽略了一点,皇子。
皇宫是个大染缸,没有孩子。
素日里宫人的看菜下碟,踩低捧高,父母的言传身教,早已血淋淋的教会他们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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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月明梢头,影卫悄然拜访第一家忠顺王府。谁叫人大名鼎鼎,还暂居张家旧邸,由此地开始爆发最为合情合理。不过身形隐匿与树中,看人院中灯火通明,戏班子正吹拉弹唱,好不热闹,嘴角一勾,飞快的做了几个手势。
忠顺王正搂着新宠,听戏台上名伶拉长的婉转语调唱着小曲,正轻声哼哼,忽地曲调陡然一转,响起一道凄厉的声响,人之初,性本善
院中众人神色皆惊,傻傻不言的看着眼前突发的惊悚景象,久久未回过神来。
忠顺王闻言,在联想今日忽地瞥见的身影,顿时身子一僵,艰难咽咽口水,若无事人一般,自顾自的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克制住颤抖的双手,然后话语不断的传来,眼眸忽地闪了闪,瞳孔微缩,不由自主的跟着念起来,教不严,师之惰
念完之后,看着众人恍若看见鬼的神色,才吓出一身冷汗,回忆之前自己干了什么,不由面色一黑,眸光狠戾的看向众人,摔了酒杯,怒喝,还不去传太医,本王见鬼了啊!
边说边焦急的踱步,若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小夫子小夫子,小夫子难道真显灵了?!
面色黯淡,忠顺王忽地一拍大脑,忙唤人急急朝皇宫而去。
乾锦帝正召唤暗卫问询平安三爷的讯息,但是暗卫所查讯息皆少,连他是何人现年几岁此等最基本的问题都不清楚,而面色,更是一副青铜面具。
还会崩出来不成?乾锦帝双手紧紧的攥住手中那一张单薄的纸张,上面跟豆腐块一般被分成几块,有生活娱乐,旅游景点,还有学校招生广告。费尽心机入得平安三爷底细未谈得多少,却是带回一份让他怒不可遏的被称为报纸的东西。
上面那短短的一则告知,说尽了贾赦如今居然摇身一变成所谓大学的校董,简直是误人子弟的存在。
训诫暗卫之时,忽地王全面带踌躇神色,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轻声的禀告了宫门外忠顺王有要是求见的消息。
双手攥的愈发紧,乾锦帝听完王全转述忠顺王的话,他还未思量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又有接二连三的王爷求见。
忠顺,忠慧,忠乐,这三个仅剩的几个弟弟,全都一把鼻涕一抹泪的进来,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哭嚎道:皇兄,小夫子来了!
乾锦帝眉目一簇,脸色愈发黑了去,往日里他养着这几个弟弟,不过为彰显皇室兄友弟恭,他们其中最成器也不够爱好个山水,其余都是纨绔派,但是如今一口一个小夫子,叫的他脑壳疼。
够了,没准有人装神弄鬼呢!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乾锦帝冷冷的斜睨了三人一眼,淡淡道。
不可能!敢打我手心,问我名字会不会写的只有他!我是在梦里被打醒的,手中还有红痕!忠慧王信誓旦旦的伸出手,举证据,嘴里愤愤道:就他一个!
没错!忠顺王附和着,但是脑海却不期然的浮现了下午初见的那一抹身影,眉头微微蹙起,随后偷偷打量了一眼皇帝,胆颤着,皇兄,我不管!我不要住王府了,那是小夫子的府邸啊!
皇兄,他我书房里的书都被翻开了,我也不要回去!忠乐直接拍大腿,嚎道:太可怕了,他有人在我耳边问我《出师表》会不会背了,那是小夫子给我们上的最后一课啊!
皇兄,救命啊
皇兄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让他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但是唧唧歪歪的却是越说越害怕,就差抱成团,乾锦帝忍不住咆哮,他还活着,你们给朕闭嘴!
什么?!几人异口同声道,随后互相打量一眼,眼眸忽闪,露出深深不可置信的神色。虽然他们当年还小,但好歹也稍微记事了。
那昭狱大火,狱中都有人几乎烧成灰了,一向是人人谈之色变!
小夫子更是成为众人讳莫如深的存在。若非他们几个都有深刻的印象,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联手来忽悠他们。
够了,你们给朕退下,退下!乾锦帝脸色阴沉滴水,自从他接到张凌轩的纸条之后,一直辗转难眠,如今敌人却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悄然来袭。
众王府闹鬼之事,定然是他背后所谋划。
张凌轩!
垂首咬唇,乾锦帝待人走后,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大殿之内,拿出纸条,展开,轻轻摸了摸最后三个字。面色带着一丝的恐惧,眼前不由晃过他的淡笑,耳边荡起那温和的声音,心底微一抽搐,手愈发紧攥了下。
不管是人是鬼,他终究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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