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寻他法。而且,我先前为了给屠苏炼药,与红玉姐有过约定,屠苏伤好后便离开天墉城,现在我也,没什么用处了罢。在天墉城的这段时间内,我结识了屠苏,也只有这么一个挂念的人,所以,无论如何,我想与他道个别。
陵越静静地听他说完如此长的一段话,但见他眼中渐渐湿润,眼尾晕染出一抹红,愈发衬得水光四起。他十指紧紧抵着桌面,指节凸显分明。这好像是一双会弹琴的手?干净修长,如暖玉雕成,当真漂亮。屠苏的幻境中,其中的一只手臂被生生斩断,难怪他会发狂。美好的东西走向毁灭,是每个人都无法接受的悲剧。欧阳少恭是屠苏在数年枯寂的时光里第一个亲近的外人,他如果不在了,对屠苏也会是一种伤害。
他拍拍欧阳少恭的手臂,声音低柔了些许:好,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五
欧阳少恭知道百里屠苏面壁三年,这三年之中,他再也无法接近他。不过他心中却没有多少担忧,天墉城一行,让他了解了众人,知晓了他们的性格与偏好,也抓住了人心的漏洞。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便是等,等待百里屠苏出禁地,等待自己临行前与之告别时,苦心编排出的一段话发挥作用。
百里屠苏在自己去天墉城之前从未下过山,此后下山也只是在附近的地方,他所知的,天下除了天墉城、幽都、安陆村、乌蒙灵谷,便只有自己在临行前特意提及的去处琴川。幽都他自是不会去,安陆村更不可能,乌蒙灵谷早已荒无人烟,他若只身下山,去无可去,那只能前往琴川。毕竟,除了风晴雪之外,自己是唯一一个他在外面认识并相熟的人了。
三年的时间匆匆流逝,但也足够自己布一个更大的局。
哦?百里屠苏从禁地出来了?欧阳少恭眉目微挑,距离他出来应当还有一段时间,如今提早了出来,定然是有人在掌教真人面前说了好话。
陵越?
否则还能有谁呢。
那就按照计划行事。动作要快,不要留下痕迹。他仰头看向高大的炼丹炉,微微眯起眼。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
陵越知道百里屠苏体内的煞气不可能被抑制下去,反而会随着屠苏的成长一起增长,但是屠苏整日一人待在后山,石壁坚硬清冷,岁月蹉跎,哪怕是一个普通人,日日夜夜醒来看到的都是相同的场景,不得自由,不知晨昏,也是要疯掉的。
但愿屠苏能足够坚定善良,不心怀怨恨,不与他人冲突。
陵端那群人视屠苏为怪物,言语之间故意挑衅,冷嘲热讽,他看在眼里,却无法指责过多,说话重了会被同门认为有心袒护,不公不正,加上身上事务繁多,平日里又不能时时陪在屠苏身边,光是亲眼所见便如此,自己看不见的,还不知有多少。
他向掌教真人说情,掌教真人勉强同意让屠苏提早出来。他带他离开禁地时,屠苏明显是万分高兴的,但眉眼顾盼,依稀有几分落寞。
风晴雪和欧阳少恭不在。
风晴雪回到了幽都,而欧阳少恭的去向,他却不知。
那位笑容令人如沐春风的青年与他道别时的一番话犹在耳畔:如果有一天,我与屠苏能够重逢,我还想与他回到天墉城,在我们常待的那棵树下,弹弹琴,聊聊天。
与君一别终须记,他日再结未了因。
而他只道此人圆润万通,却从不知他心之所向。
天墉城的涵素真人这几日不大好过,自从百里屠苏离开禁地,他的心里便一直悬着。紫胤当年执意留下韩云溪,为之改名换姓,收其为徒,一直相安无事,可三年前他的担忧终于被证明并非多余。但百里屠苏是紫胤除陵越外仅有的弟子,天墉城立世,从一个默默无名的江湖练气门派变成剑术名宗,三百余年间紫胤功不可没。历代掌门更迭,唯独执剑长老一位始终是紫胤一人在担任,这么多年他亲传弟子只得这两位,于情于理,不可苛待。
但百里屠苏,着实是个异类。
涵素真人内里一直放心不下,没过几天,他终于不用再忧心忡忡。
因为已经出事了。
百里屠苏妄动焚寂,想将其毁灭,不惜玉石俱焚,险些酿成大祸,被红玉发现受罚去藏经阁抄写经书,偏巧肇临因背后与人乱议下一任掌门之事被掌教真人撞见,也被罚去藏经阁抄书一月悔过,此后没过两日,肇临夜里身死,系焚寂刺伤,被发现时百里屠苏正拿着剑在他身边,此外别无他人。
陵端素来与肇临交好,当时见他被害,立即指责百里屠苏杀人,破口大骂,双方起了口角,打斗开来,百里屠苏煞气发作,所伤者众。掌教真人怒极将其关于囚牢,而彼时陵越去往幽都请风晴雪前来帮助抑制煞气,芙蕖有心为百里屠苏开脱但苦于孤立无援,只能心里祈求陵越能早点回来。
百里屠苏一人待在囚牢之中,只觉胸口煞气翻滚,心中恨意越多,则发作得越是厉害,疼痛难忍,恨不得就此了结了性命,但仍有不甘,师尊还未出关,陵越还未回来,他不能就这样认命死去。欧阳少恭当日说过,唯有执念不灭,唯有爱恨使之拥有活下去的动力,他自己,其实也是一样的。恨苍天为何如此不公,明明自己未曾犯下任何罪孽却要饱受折磨,忍受他人讥诮白眼,被当成一个可怕的怪物,生生与他人隔离开来。他如何不怨,如何不怨?不,不能这样想,这样怨怼,如何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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