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婴离自从吞噬火鹤之后,心性便大有改变,非常易怒易急躁,只有很少一部分时间能处于比较平稳安静的状态。
站稳之后,他的两只手心各聚起一团黑烟,而后将其合二为一,越过万枯,直接将这股妖气注入那牡丹花心中,妄想将那灯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得不到,那我就毁了他。
万枯双眼紧闭,往生剑出鞘的瞬间,剑光扫过万枯的眼皮,手里一个翻转,剑端直指婴离。
“亵渎神灯者,死。”
婴离背后是阿秋的夙愿而他的面前则是万枯,是他的仇人亦是他曾倾心之人,是他曾经的师父,也是他如今的陌路人;万枯的面前是婴离,是这个世上他最不想伤害却偏偏伤他数次之人。但他作为一个神他有自己的分内之事,背后更应有天下苍生。一时间剑光飞舞,一黑一白在巨凌峰顶,展开了一场厮杀。
两人深知对方的软肋与痛处,又熟知其惯用招式,尤其万枯,对婴离的法术虽了如指掌,但是他却不了解火鹤。
剑刃已将在婴离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数不清的伤痕,万枯的身上也被婴离抓的鲜血淋淋,双方僵持不下,婴离呼吸略显急促,万枯气息也有些许不稳,却依然谁都不肯退让半分。
万枯的剑已经直朝婴离咽喉袭来,眼看就要穿喉而过,这时剑刃突然被一根从天而降的藤蔓缠住,随即那根藤蔓中又延伸出无数条细小藤蔓,将万枯整个人缠绕,面前霎时一股青烟散出,遮挡了万枯的视线,待他抽身将藤蔓切断,挥散迷烟之后,婴离已经不见了。
一个黑影将婴离抱起,利落地从巨凌峰一跃而下。从高崖跳下,快速下坠,待到临近地面时,那人的背后突然不断地生出许许多多的藤蔓,每一根都能够紧紧吸住光滑垂直的山壁,给他以缓冲,最终使人平稳落地。
婴离被人强制从巨凌峰顶带走,一路上他都被缠的紧紧地无法挣脱,只能反反复复的询问对方身份:“你到底是谁?!”
终于那人忍无可忍,回答道:“婴离,你已经聒噪一路了,不觉得烦麽?”
嗯
等等!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你……你是,千瑜?”
一看对方不说话了,婴离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最后千瑜带着婴离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后,才给他解了绑。
婴离环顾周围一圈后,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的洞府。”
“你不在虔灵山了?”
千瑜摆摆手,“长大了总要自立门户的,不过,父王和母亲还在虔灵山。”
“那你今日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巨凌峰上的,我没记错的话,你我二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往来了吧。”
千瑜笑了笑,“这些年你我虽没什么来往,但是关于你的一些事情,我耳边可就从来没断过。我知道你今日会去巨凌峰夺取常青古灯,若是没有我的帮助你恐怕现在还在半山腰处盘旋吧。”
“你说的……是那根藤蔓?”
“你也不想想,镇有常青古灯的巨凌峰,山势险峻,又怎会在峭壁之上悬挂一条藤蔓,难道专门供人攀爬不成么?”
“那……那根藤蔓不会是你变得吧?”
“你想得倒是挺美。你别忘了我父王是虔灵山上的千年树王,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千瑜,这世间的树木都是我的亲朋,供我随意指使。”
婴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嘀咕道:“怎么还是想从前一样,三句不离你父王。”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说你爹是千年树王,世间树木都是你的亲朋供你任意驱使,那要是碰上万年的树妖呢?”
“你傻啊!要是真有修行了万年的树妖早成仙了,成了仙谁还会愿意待在地上?”
不知这句话戳中了婴离心里哪一处,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不过转瞬即逝。
“绕来绕去你还是没说你到底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怕你死了呗。那巨凌峰是什么样的险恶之地你也敢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今天我要是不把你带回来,你的小命就交待在那了。”
“那关你什么事?”
千瑜被问得一愣,“是不……不关我的事,但是我就不想让你死不行么?从前你跟我打的那一架让我在虔灵山颜面尽失,我还想着有朝一日找你十倍讨回来。”
婴离忍不住笑出声,“这才是你离开虔灵山的理由吧?”
“你放屁!找打?”
千瑜举起拳头故作进攻,婴离顺势伸出手掌抵住他伸过来的拳头,“这样一来你就不怕万枯找上你?”
“怕什么?”千瑜突然有些得意起来,“他可有苦头吃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他如今已经……”
“不用说,我知道。”
“你知道?”
“我都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派人监视着你,随时掌握你的消息和你的行踪,当年虔灵山一战我可是一直记着呢,本意是想找个机会好好修理你一番的,可谁知道派出去的人都带回来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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