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戎复的动作,温瑜,陈仲明他们护着恒寂,恒明两位大师也聚集到了法阵的旁边。
“兔儿!”江戎复丢掉手中染血长剑,融掉了林佑四肢上的冰,一脚把最近的一只石目给踢了出去,然后十分心疼的抱起了林佑。
江戎复一身锦袍破烂,其中还浸了许多血迹,但是怀抱依旧温暖,林佑奋力挪动身体,靠近了江戎复,江戎复也紧紧抱住了林佑,把两只冻得近乎青紫的手揣进他的怀里取暖。
刚刚结束冬眠的小白蛇缓慢的爬到了林佑肩头,信子轻轻触着林佑的脸,也用着自己的方式安慰着他。
林佑被冻得几乎失去理智,现下被江戎复从地上抱起,只觉得江戎复胸口滚烫,忍不住的脸贴上去,闭上了眼睛,至此,江戎复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带着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但是苦逼的,还在挟持着人质的闵兴堂,不敢松气,他抽空看了一眼心满意足的江戎复,忍不住就想惨叫:“王爷,这还在敌窝里呢?您至少捡起您的剑!”
江戎复脸贴着林佑脸,给林佑取着暖,已经彻底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怕什么,他们敢过来,你直接将手里的匕首滑下去便是了。”有闵梁在手,他们不敢过来,而闵梁,已经被他的半身噬灵蛇咬中!
现下是江戎复一伙人聚在了换血法阵旁边,而几倍于江戎复兵力的魔教众人围在他们身边,闵兴堂苦笑一声,和温瑜对视一眼,温瑜认命带着自己的剑,护卫到了江戎复的旁边。
一时间整个场子都寂静了下来。
过了半晌,才有人开口:“少主,您这是不孝!不忠!不义!您将我闵家的未来置于何地!”
闵兴堂笑眯眯的,显然对这等问话不疼不痒,也不回话,倒是他匕首下面的闵梁开了口:“堂儿…………”
闵梁本身灵血便在侵蚀他自身,又被噬灵蛇咬中,如今能开口,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闵兴堂低下头,笑容淡了一些:“父亲。”
闵梁和闵兴堂对视,过了一会,才开口:“你…………你果真是我的儿子…………”
闵兴堂笑道:“我身体里自然流着您给我的血。”
闵梁和闵兴堂的话像是在打哑谜,但是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闵梁和闵兴堂均是狡猾无比,自私无比,贪婪无比!
闵梁没有告诉闵兴堂灭灵阵的事,闵兴堂用自己的袖子遮盖林佑的手掩盖小白蛇的游动痕迹,闵梁为了能够活下去能用邱峰和甘荀威胁闵兴堂,闵兴堂能为了活下去对他这个生父毫不犹豫的下手。
闵梁想要闵家站在顶端,而闵兴堂想要和自己的爱人一起活下去。
两人均为了自己的目的算计对方,只有技高一筹,没有刻骨仇恨。
他们是一样自私的人。
闵梁叹息一声,又转过头,目光对上了恒寂大师:“他最后是什么样子?”闵梁问的突然,但是恒寂大师也知道闵梁的意思。
恒寂大师双手合十,无神的双目中依旧是我佛慈悲:“求生不得,欲死不能。”
闵梁呼出一口长长的气,看向了天空,许久才道:“是吗。”
恒寂大师念到:“阿弥陀佛,闵教主,你该放下了。”
闵梁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再没有回话,而是慢慢的合上了眼皮。
皇城方向烟花炸起,现如今太阳已经快沉入山体,庞大的灭灵阵终于停止了它的机能。
与此同时,众人均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灵力运转也流畅了起来。
温瑜掐出法决,一只白鹤翅尖带着符火落下,逼退了一众武修,恒寂大师和恒明大师也终于能念出佛经。
武修在对战方面自然有优势,但是对于破坏方面,便完全不是法修的对手了。
至此,形式是完完全全的逆转了!
江戎复笑了笑,抱着林佑站起:“真不愧是我江戎复的好兄弟!”
慕容韫果真破了灭灵阵,两方没有僵持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走罢,兔儿。”江戎复笑的温柔无比:“去给你洗一个热水澡,再上些药。”
林佑终于从彻骨的寒冷中喘过了气,虚弱点头,于是江戎复踩过流了一地血的闵兴裘的尸体,还十分幼稚的蹦了蹦,狠狠踩了地上尸体的手,算是报了自家兔儿被踩兔爪的仇。
没有拉起来鞭尸一百遍,已经是江戎复格外开恩了。
林佑:………………
暗室里的左思归看着一脸温婉微笑的慕容韫,终于松了一口气,给邱峰和甘荀松了绑。
邱峰第一时间便冲了出去,甘荀活动着自己手腕,想着陈道长还在那里,便没有动。
到现在,即使尘埃落定,他依旧没有那个脸去见陈道长。
夕阳下,邱峰冲到了跪在闵梁尸体前的闵兴堂旁边,叫道:“九泽!”
闵兴堂转过头,笑容终于柔和了下去。
一个月后,终于调理好自己身体的林佑,脱去了厚厚的御寒冬装,换上了春装,许是在换血法阵里被冻着了,林佑变得格外的怕冷,慕容韫便给林佑做了一个衣服法器,上面编了一套法阵,能够让林佑一碰触到,便能发出诱人的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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