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此事便不得透露给任何一人,连武将军也不准。夏夷则紧接着又冷声道,我不是不信武将军,而是要确保你的信用。若是被我知晓你将此事告知他人
夏夷则停下来,发觉叶灵臻正静静看着自己,似乎在期待他会许下怎样的惩罚。
叶灵臻你听好,日后你若认为我作为君王太过仁慈手软,便尽管将此事泄露出去;日后你将会是第一的谏臣,若我有朝一日刚愎自用不听劝诫,你也可以用此事威胁我。这不是对你的约束,而是给我的约束,你得到的是我今日承诺下的权力。你可明白?
叶灵臻俯下身去深深地行礼,灵臻已十分明白。这一礼施完,他再也没有顾虑,甚至招呼也不打一个便立即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沈夜见叶灵臻离开,便走了过来,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吩咐完了?
夏夷则看看他,道:你好像知道我与他说了什么。
我为何猜不到?沈夜笑问,即便是以你我如今牵扯之深,你也不该全心信我,信我会全心助你。
但我希望自己能够什么也不想地全心信你。夏夷则语气里有些许刻意的遗憾。
你不能,我也不能。沈夜道,因为我不单单是沈夜,你也不再是夏夷则。
夏夷则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或许对于北疆之主与容王李焱来说,互相的防备反而是对对方的尊重与肯定。这并非值得叹惋的可悲之事,而是只有身在其位的人才能够懂得并享受的快意。
北君可认得路?夏夷则忽然问道,回康王府的路。
宵禁过后随便在街上晃两圈就会有人送我去康王府,认不认得路又有什么差别。沈夜已明白今晚夏夷则就不会再和他一同回去了。
我倒是想送你回去。夏夷则这一回是真的非常遗憾。
不必了,我自己回得去。沈夜认真答道,对了,方才我问过桢姬,武小超说再过一个月广王没有持续的香料支撑,很快就会不行了。他本身就是重伤之躯,即便不用毒,断了香之后也活不了。最多两个月,两个月之内必须灭了康王。
两个月夏夷则仔细盘算了一会儿,老二占了长安的优势,虽然是必胜的围攻之战,但难免会拖长时日,若是不能在老大倒下之前解决老二,局面就难以控制。速攻可以将老二的防线一推再推,却不可能立即攻下长安,那么
打来打去不都是你们中原的军队中原的土地?沈夜提醒他,其实你需要的不过是康王死。
我知道,但
你是不是认为,靠战场取胜才算赢得风光漂亮?外头闭门鼓声响起,夜间巡查的金吾卫也陆续出现在空了的街头,沈夜拂了拂衣袖,打算回康王府,但先取敌首不也是战术?
夏夷则想了一下,点头道:不错,寻常行刺本也难以成功,光靠三方大军压逼也无法速战速决,既然如此,那就以战场施压,迫其疲于应付,乘隙直取敌首。
夏夷则已决定如何去做,剩下的不过是人员调度安排及细节上的推敲执行。沈夜不再多留,带上桢姬事先准备好用以顶替夏夷则的侍卫,便大大方方出门去寻巡夜的金吾卫。
夜里的长安城与许多个昨日一般安然酣睡,却无人知晓或许不过几个明日便会有风波骤起。夏夷则并不喜爱这座都城,但看着晚间微光中静谧的街坊,他却油然而生一股定要保这座都城能够一日复一日安然入睡的念头。
第二日,康王如约将容王尸骨交与沈夜。沈夜并未提出任何异议,只下令让人将尸骨运回北疆交给瞳验查,便立即带着护卫退出长安回到营地,等候康王攻向东面的信号。
但江陵的信使来得比康王更快,当康王正与几名亲信部署战局,广王已挥兵西向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广王大军以不计后果般的雷霆之势一鼓作气,出人意表地在十五日内将康王防线一推再推,直至逼近长安才止步休整。康王防备沈夜,迟迟不叫北疆军队越过长安,至此终于松口,请沈夜率军绕过长安与广王对抗。
然而沈夜领着北疆大军从长安北面绕行的同时,一直安分不动的武灼衣却忽然起兵直逼帝都,广王的大军亦在同时往武灼衣的方向动了起来,三方大军几乎首尾相连,俨然已是围城之势。
李昆也是不信王上。华月对沈夜道,如此交换阵地,无非是想要我们换到他的势力范围内,以防我们还有后援。只是换到我们位置上的是武灼衣,武灼衣非但不会替李昆制衡我们,反而会帮助我们。
沈夜笑了笑,随口解释道:李允在北疆吃了大亏,又不肯透露这里头有李焱极大的功劳,李昆自然高估了北疆兵力,对我们忌惮有加。不过他这么做原本就是对的,李允不可能让我们进长安,必定要叫我们绕道,以此作为信号合攻,正是李允疲累至极的时刻。而我们是李允自己授意绕行,我们动得合情合理,等他发觉形势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此战局的形成,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李允知道武灼衣是谁的人,因此不会叫我们从南面绕行,这一点李昆不知道,李允也认为李昆绝对不会知道。但,只要我们知道,武灼衣知道,这就够了,这场战局中李允与李昆都自以为掌握了局势,可真正布局的是我们与武灼衣。
李允就不该对王上妥协。华月想了想,不禁嘲笑道。
可他不敢放任我们停在凤翔,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沈夜顿了顿,又道:因此李焱才敢有必胜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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