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特殊的驱魔人员才知道。
陵越单手在空中画下一个法阵,带着他灵力的小光球瞬间四散开来。他闭眼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突然睁开了眼睛。
走。
站在他身旁的百里屠苏并不多问,一路跟随陵越行动,始终保持着与陵越不到半步的距离。
这个距离是随时可以为陵越挡下来自背后的偷袭。
这一路所经过的法阵都已经被人强行破开,路边草木还残留着明显的烧焦痕迹,有几处的火势甚至还没有完全灭去。
简直乱来。
陵越运起灵力,将火势一一灭去。他和百里屠苏都已认出,这火势并非天灾,而是出于人为。
这来自于离火之阵。
几名下落不明的天墉弟子中,只有身为戒律长老三弟子的陵端一人擅长此种法术。
这离火之阵出于何人之手,已经再明显不过。
两人从铁柱观的外围不断向里深入,在前方引路灵气的指引下,一路跑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外面。
不知道前方究竟是什么个情况在等着他们,为了戒备,两人同时召出了长剑握在手中,朝着对方极轻地点了点头,一前一后走入洞中。
这洞非常深,道路狭窄且弯弯曲曲,但幸好没有暗藏什么危险,途中仍旧有离火之阵留下的零星火苗照亮洞中的路线。
走出洞口后,前方出现了一个贴满符纸的道观,陵越认出那上面所有的咒印皆是禁制之意,由此看来,此地应该是封印着什么东西。
越是这样的认知,便越能够意识到此事恐怕不简单。两人又加快了脚步,向前方的建筑物跑去。
当两人已经非常靠近道观之时,地面突然发生剧烈的颤动,两人迅速稳住身形,脚步也只是停了几秒,又一起推门走了进去。
陵端,住手!
待看清楚屋内的情况,陵越第一时间出声喝止住了对方。
站在正中央的陵端,收回了欲砍向观主的长剑,对着闯入的两人露出一个狰狞的邪笑,大师兄,百里屠苏,恭候多时了。你们来得也太慢了吧?我这可都无聊地想杀几个人玩玩呢。
你?陵越手中的秋水直指陵端,你并非陵端,你究竟是谁?
大地又颤动了一次,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模糊的狼吼。
哈哈哈哈哈,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你们还是想想怎么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吧,哈哈哈哈说话间,那陵端已经化作一团黑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陵越收起剑,走向那几名倒在地上的天墉弟子。还好,都只是昏迷,身上也是轻伤,并没有性命之忧。
百里屠苏扶起了气息不稳的观主,观主对着两人满脸愁容,冤孽,都是冤孽啊
陵越刚才检查完几人的情况后,就已经走了过来。他十分郑重地对观主行礼道歉,给观中惹下这么多麻烦,陵越实在是深感抱歉。这一切都是我们天墉的人闯下的大祸,所有过错都当由我们承担。听观主刚才的意思,是否有什么不妥?
哎这都是命。观主借着百里屠苏的扶持勉力站好,极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时候纠结谁的过错已经于事无补,如今这封印,恐怕是要破了。
请问这里究竟是封印着什么?
先人在此地封印着一个极其凶狠的狼妖,刚才那人的离火之阵已经是破坏了封印,不出几个小时,那狼妖便要破水而出。到时候只怕会为祸一方,这可如何是好啊?
陵越和百里屠苏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陵越面色凝重地再度召出了秋水。
师兄!
百里屠苏哪里不知道师兄有什么打算,急切地喊了他一声。
陵越却并不理会他,拱手直言道,还请观主为我施下避水之术,陵越自请下水封印狼妖。
师兄!
哎年轻人,我已知那人并非你天墉弟子,你不必将过错一力承担,以你之力,对上狼妖恐怕凶多吉少啊
陵越相信事在人为,万事不可轻言放弃。观主也说,如今纠结谁的过错已经不是关键,如何度过眼前危机才是紧要。陵越曾经在诀微前辈处修习过太华的封印之术,趁着如今狼妖还没有完全挣脱封印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太华的封印之术,当世无出其右。
观主有些惊讶,想不到眼前的天墉弟子居然修习过太华的封印之术,或许真的是有希望
他已经开始动摇,百里屠苏却用另一只手抓住了陵越的胳膊,师兄,我与你一起!
陵越瞪了他一眼,不行。你需留在岸上保护众人,刚刚那个陵端消失不见,定是躲在暗处等待出手,若你我都下水,岂不是将观主和陵孝他们置于危险之地?
百里屠苏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陵越的理由。
他不想让师兄独自一人去冒险。虽说有希望,但那希望究竟有多渺茫,他和陵越心知肚明。
可是师兄也绝对不可能答应他,让他妄顾他人生死,随师兄一起下水封印狼妖。
这简直把他逼入了两难之地。
陵越见一贯表情平淡的师弟如今露出如此纠结的神色,也知道是难为他了,面色不由得缓和一些,我并非为了逞强除妖,只是将他封印起来,不会过于冒险。他们就拜托你了,师弟。
最后两个字说的非常认真,陵越定定地看着百里屠苏,等待他的回答。
而百里屠苏内心有多挣扎,陵越知道,可是他不能让百里屠苏跟他一同下水,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
百里屠苏纯正的黑色一瞬不瞬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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