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的位置那上头还坐着人呢!那可是壮年能臣,不适合告老还乡!
皇帝却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懊恼因为说漏了嘴?
东峻峰回过神来,心中一热,连忙应是,掷地有声道:末将必不负皇恩!皇帝怎么升迁臣子那是皇帝的事。
皇帝听了却没说什么勉励的话,相反轻轻叹息,顿了一小会儿,才缓缓道:你得全须全尾地回来,切记不可为贪图全功而以身犯险。
东峻峰胸口酸胀,深吸一口气,才能说出话来:末将谨记!
那就好。皇帝说完沉默了,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儿抚上了他的脸。
这是
要白-日-宣-淫?!
可是皇帝刚刚允了他夙愿,东峻峰实在无法拒绝,甚至也颇有此意。
何况,他做的事
也不差这一条。
只是他从来没在白天做过这事,这滋味格外刺激
直闹得两人晌午才重新起来。
因了这场荒唐,东峻峰甚至差点忘了盯皇帝的平安脉若换成往日,东峻峰压根不过问这事,但这日不同:昨夜皇帝昏厥过一回。
所以东峻峰亲眼瞧着太医给皇帝请平安脉,直到太医写下与往日一样的脉案,才放心一半。
六日后,东峻峰率兵出征。
皇帝为大军壮行,祭旗、赐酒之外,亲笔写了一首七律给他。
东峻峰双手接过,看了一眼,顿时心如擂鼓,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郑而重之收起。
七律的最后两句是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八个月后,北蛮退避。
军报抵京,皇帝赞之,下旨令大军留驻屯田,东峻峰回朝受赏。
东峻峰归心似箭,按例带了几十亲兵,一路快马加鞭,半个月后抵京,在城外驿站中休息一晚,梳洗干净、穿戴齐整,次日一早城门刚开就进城。
进城第一件事是面圣。府中专门盯着朝中动向的心腹管事已经等在城门。从城门到皇宫,东峻峰一路听管事上报最近一段日子的情况,本以为自己免不了又要受些攻讦弹劾,却发现这次不同朝中有大动作,几乎没人顾得上找他麻烦!
☆、格局
大军出征后,方宁宁一开始并无明显动作,但其实做了不少准备工作。
身在封建社会最高位,方宁宁只是梳理了一番记忆,还没试,就先知道了一桩很有用的重要事实:对皇帝而言,调-教臣子,是很简单轻松的事。
就好似捏面团。
当然,只是调-教而已,不危及大批臣子的身家性命。
既然如此,方宁宁自然要用。
首当其冲,是这奏事的风格。
虽然因为接受了记忆,方宁宁懂得了古文,书写也自如,但本性使然,还是喜欢条理清楚、逻辑自洽的简要陈述。一二三四五,从重到次,清晰罗列,能用一百个字说清楚的,可以啰嗦到一百一十个字,但绝不能用一堆典故隐喻扩充到一百五十个字。
这样,工作效率才高。
是的,皇帝的位置,对方宁宁而言就是一份工作,一份十分重要,甚至关系到几十年寿命的工作却还谈不上事业。毕竟,他对这个世界还没多少感情。
不过既然身在这个位置,就要承担责任。而任何动作,总要为了王朝延续的大计服务。有的臣子,论能力、性情,十分好用,论出身、姻亲、履历等事项,也较为恰当。这就不值得为了奏事风格而迁换,就要调-教。
调-教也很简单。方宁宁指了一些晋升必经的低品要职叫他们兼人换人。等到名单上来,如常挑选任用,只不过在搁置其中某个人选时,当着诸大臣的面,嘲笑了一句能力平平,缛文上上。
效果立竿见影:次日开始,这些大臣说话上折,就都变得简明扼要多了。
不过方宁宁还嫌不够。于是不出几天,吏部尚书的奏事折子被方宁宁扔了回去,批曰:两三百可矣,何必千字?重写!
次日吏部尚书把重写的折子递了上来,用了两百六十几个字。
方宁宁知道他熬夜了。不过,这些封建官员可不会害怕两天一夜不阖眼,他们怕的是失了圣眷。方宁宁要他们卖力干活,自然要按照他们这个心态来激励人,于是看完折子,在御书房赏了吏部尚书午饭以示恩宠,才放人回家。
如此种种,半年时光,方宁宁将肱骨大臣调-教得合自己心意,同时完成了全部的人事调整:从京都中枢、到全国各地,从禁军近卫、到封疆大吏。
接着,方宁宁着手正事。
农业社会中央集权的庞大王朝,会轰然倒塌,有走投无路的农民的缘故,有地主缘故,有贪官的缘故。
但这些,是九品知县的见识,是中枢大臣的见识,是皇帝的见识。
方宁宁所见,与他们不同。
格局不同。
这倒也不是方宁宁天纵奇才
而是因为方宁宁命好。
好在生得晚。
后代教育普及,人口众多,聪慧而有知识的人的数量前所未有,他们的智慧造就了许多结晶,其中就有对封建王朝寿不过三百这一规律的研究和解答。
方宁宁就是站在他们的肩膀上,用买一份快餐的钱买了本书,兴致勃勃读了,从而知道了朝代更替的根本原因人口繁衍日增,农耕用地有限。
所以每每改朝换代,天下因征伐而十室九空之后,新朝只要肯修生养息,总能顺利发展百十年。
此所谓,天下大势。
大魏走到眼下这个阶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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