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答案。
你带着小月儿走吧,外面得风雪,似乎是小了不少,他听着他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既决心下这一场棋,分不出个输赢必不罢休,我可不想来年一场大雪,掩埋的有你们的尸骨。
两人的沉默,一室的沉寂。
我上有两位兄长,均已成家,两位兄嫂也都是贤惠无双,有他们一起照顾家父家母,我无牵挂。
容浅夜转眸看着身边这固执得跟一个木头似的人,那双他再熟悉不过的黑眸,全是他看不懂的坚持,多看了几眼,他觉得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儿时。
拼凑记忆中零碎的片段,初见这人,他正坐在一棵桃花树下,拿着一根竹笛吹着怪好听的曲子,灵动的曲声,和着溪水的叮咚之声,此起彼伏,让那条小山谷一下子变得有生机了不少。
连野花从间流连的蝴蝶,翅膀都震动得别般欢快,溪水旁,一条大黄牛,甩着牛尾安静惬意地嚼着脚下的嫩草。
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跟着那悠扬的笛声,蹦蹦跳跳地在草地上追着蝴蝶。
那时候,儿时的容浅夜,就站在这副美好的图画外面,看得发呆。
我早就不是你认识的容浅夜了。
容浅夜抬手,有些**地抚上面前这人满是英气的面庞,狭长的眸子里面却全然是警告。
我又何曾再是你记忆里的张柒?
容浅夜抬眼看着这人,眸子里全然是让人看不透的复杂,内心几番挣扎之后,终是定了下来,再睁眼之时,眼里已全是让面前人不得后悔的决绝,你可想好了,如若要跟着我,那你的路只有一条做我的人,我剩下的这些时日,你陪着我走完。这样,你的敌人便有很多,李未央,云国,你对付得了吗?
面前的木头,只轻轻拿下他的手,负手走到门外廊下,留他一个壮实修长的背影,陪君到底。
上穷碧落下黄泉。早就这样决定好了。
屋檐之上,一身火红衣衫的女子,抱着手中的剑,看着天上雪色飞扬,突然张口大声道:哼,你俩欺我读书少,就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休想将我张月落下,就是入那黄泉地狱,炼狱火海,我也要跟去。
意料之外,听着此话的人着实愣了许久,抬头,看着头顶的屋檐,他倒是不知,这张月怎么一声不吭地上了那房顶坐着,怎么这两兄妹一个二个都喜欢在那冰冷冷的地方坐着,不冷?
你不会喜欢我吧,小月儿?容浅夜试探地问道。
哪知,话还没说完,颈边已是多了一把锃亮的剑,此时,剑的主人,脸上有些淡淡的粉红,美目里,却全是怒气鄙夷,容浅夜你少在那里给姐姐自恋了,你哪只狗眼看到姐姐喜欢你了?你个身子都给了男人的人有屁资格?!
几句话下来,容浅夜没皱眉,张柒却是来了气。
张月!他正是要呵斥这说话没个轻重的妹妹,却是被容浅夜伸手制止了。
这张月本来就是个直性子,从小又不喜欢他,她这般说他他倒是觉得是理所应当的,心头生不出半分的气。她这般直接,比某些人阳奉阴违好。
抬手,将剑从颈子边移开,容浅夜打趣地看着这一身红衣的女子,那明知思路,又如何要跟来?
从小到大,你都跟我抢哥,我怎么不跟来?!
张月唰的一声收剑回鞘,转身就气呼呼地离去。
剑,收的太快,容浅夜捏着剑刃的手指还未来得及收回,只觉指尖刺痛传来,待发现时,一滴滴暗红的血已是顺着手指滑落在地上。
见着此景的张柒瞬时皱了眉头,立马抽出怀中的锦帕将那豁然多了一条浅浅的口子的手指包住止血,看着那里去的红衣人,眼里全是责怪之意,却是又担心面前的人,只得暂时作罢。
无事,我不痛。
正是气匆匆地离去的红衣人步子稍稍顿了一顿,便是飞也似地离去了。
看着那人得身影从视线消失,薄抿的唇,终是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容浅夜转身看着面前的张柒,道:她也非故意的。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她硬要跟在他身边,他都该是感谢的。
他也不想去怀疑这两兄妹有何动机,如若连他们都要背叛他,那他容浅夜,也的确是天地不容的人了,该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现下我们就去见一见殷教主吧,我来了这么久了,还未曾与他打个招呼呢,如今,你我已是一对,总该去知会知会他的,还望他这个教主成全才是。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心思
容浅夜十七年的时间,没有离开过桃花谷的势力范围,尽管本身就活在一个阴谋里,却还是不如那些深谙世事的人会算计。
他一直以为,若是像那个女人一样,精于谋算,事情总会向着自己预想的方向走,又何曾明白,人心这东西,最是复杂,复杂到,好多好多,不是他能掌握的。
人心,即使你看透了,也掌握不了。好多好多意想不到的,就那么发生了,让人措手不及。
李未央,是容浅夜棋盘上永远无法掌握的变数。他本来想一步一步,精心策划的棋局,因为这个人的到来,全部乱了套。
一盘棋,中途停在了那里,对手在继续落子,他却再也理不出头绪,该如何下下去。
王爷,你在书房已经处理了一天的公务,休息一下吧,莫要把身子累垮了,一碗冒着热气的天麻鸽子汤,被轻轻地搁在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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