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刺骨,仿佛连这蒸笼般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好!走!沉声大喝,一招拍飞面前数人,趁后面的还没有补上,拉住慕尘言便飞身而起,往此刻唯一的出口而去。
手被箫弄弦握住,慕尘言猛地愣了,呆呆地看着相牵的双手,目光一瞬不瞬。而箫弄弦此刻全心想得便是尽快出去,全然没有注意到慕尘言地失神。
一招挥出,刚强的劲气打上刀网,瞬间便使之断裂开来,四散跌落。箫弄弦拉着他,躲闪着掉下的刀片。
嘭。
忽然,下方传来重物撞上什么东西的声音,箫弄弦低头一看,只见那些黑衣人见他们逃出,竟然开始齐齐摧毁起这本就被烧得摇摇欲坠的房子,箫弄弦脸色一变,不再耽搁,脚下猛地一登,往屋顶飞去。然而这时,几根房梁喀喀作响,因承受不住屋檐的重量再加上有人蓄意破坏,整个房顶倾斜过来,往慕尘言二人砸来!箫弄弦辗转腾挪,在空中艰难地躲闪着掉下的木头,但人空中无处借力,连续地躲避是无法实现的,在躲过一根房梁后,又一根掉了下来,再想躲避,已是不能。
慕尘言在听到那些人摧毁房子的声音时便已经回过了神,此刻见这么大一根横梁掉下来,想都没想,便把箫弄弦推了开去。空中,箫弄弦惊讶的神情尚未散去,便已染上了惊慌,尘言!
巨大的重量撞上自己,迫于压力,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地喷了出来,在火光中仿若红玛瑙般光亮润泽。
嘭!,慕尘言坠入了一楼,火势最为凶猛的地方,箫弄弦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了下去,一掌击飞木头,抱起昏迷的慕尘言,身形猛地拔起,飞向了天井出口。耳边,咯吱咯吱地声音接连响起,房子摇摇欲坠,待箫弄弦的身影刚出天井,身后便轰地一声,客栈彻底坍塌!
从未有过的狼狈,从未有过地惊慌,他甚至开始后悔没有让暗卫跟着,否则也不会弄成这般模样。看着怀里重伤昏迷的慕尘言,他心里闪过一抹恐惧,竟然有些害怕他就此醒不过来。
停下脚步,他检查着慕尘言的伤势,此刻他才发现,慕尘言手中一直紧紧握着那把剑,如此折腾竟都没有掉下来。想起是自己送给他的,箫弄弦微微有些愣神。摇摇头,收敛了思绪,一番检查后,发现他身上除了有几处烧伤外还有轻微内伤,右肩也脱臼了,应该都是方才被房梁砸到所致。不是很严重的伤,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恐怖,但现在没有药,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想了想,他把慕尘言脱臼的手臂接了回去,然后小心地抱起他往最近的医馆赶去。
一脚踹开紧闭的隔扇门,箫弄弦将慕尘言轻轻放了下来,然后到里面将听到声响起来查看究竟的大夫抓了出来,往慕尘言面前一推,冷道:他身上有几处烧伤,还有轻微的内伤,右肩脱臼,但我已经接起来了。你给他好好看,否则别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冷凝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森然,唬得大夫筛糠般抖着,连连应是。
小心地拉开染血的衣襟,大夫哆哆嗦嗦地上着药,四、五十岁的脸上被吓得毫无血色,神情惶遽。
处理好一切,大夫走到柜台边,拿起笔写下了两张药方,因手不受控制地抖动,字迹看上去非常潦草,但所幸还能认得出来,接着又从旁边取过了三个药瓶,哆嗦着推向箫弄弦,大,大侠,这,这是药方和、和药。这个方、方子是治内伤的,这,这个是治骨头脱、脱臼的,还有这个药,这个是,是涂在烧伤处的,这个是治脱臼的,它们都是外敷的药,每天换、换一次。还有这个,是祛、祛疤的,也是一天一次。
拿起药方看着,箫弄弦神情不知喜怒。
大侠,我、我给你开的都是最好的药,放、放心,您的朋友肯定很快就能好、好起来。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大夫又战战兢兢地说道。
箫弄弦抬眸越过他看向身后的药柜,你这里也有药材,直接抓药不就行了吗?
大夫腿肚子一颤,差点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大侠,不、不是我不抓药,而是有几味药我这没、没了,正准备明天去进呢。大侠要是不、不信,可以自己看、看看。说着就准备去拉开抽屉。
不用了。冷冷丢下一句话,箫弄弦转身抱起慕尘言离开了那里。
敲开一家客栈,二话不说,旋风般直接往客房而去,眨眼就不见了踪影。愣愣地小二仍端着蜡烛呆立着,尚没有反应过来。
放好慕尘言,箫弄弦又去了药店,本睡得迷迷糊糊的伙计一见他不但没了睡意,反而被吓得直哆嗦,箫弄弦见状,不耐地蹙起了眉,抓药。将药方往他面前一伸。
伙计被森冷的声音惊回了神,忙不迭地接过药方,哆嗦着把药抓好包好,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
接过药,闪身出门,提气纵跃,眨眼便没了身影,伙计见状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瞪大的眼里满是惊恐,鬼,鬼啊!
回到客栈把药煎好,端去房里慢慢喂他喝下,待把一切做完,已到了五更天。躺进事先让伙计备好的热水里,箫弄弦长长地吐了口气,放松了身体,面容上满是疲惫。
再是武功高强,这般折腾也会累。
沐浴时,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他才知道为什么方才那些人看见自己都跟见了鬼一样。满身的血迹,凌乱的长发,脸上也是血污,绛紫的衣衫吸了血在夜色中看上去黑沉沉的,整个人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连他自己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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