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她,她说乡下老家的老人从小就告诫她,绝对不可以惊扰冬眠中的小动物,即便你觉得它们好像命不久矣。猫的样子像极了突然进入冬眠,可猫咪没有冬眠的习性啊,现在又是夏天。
他急得团团转,打电话给宠物诊所,请医生出诊。
经过一番检查,兽医也说不出所以然,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遇到,究竟是不是生病了都不能下定论,自然无从治疗。建议他们再观察一下,兴许第二天突然就醒来了,到时一定要通知他,带到诊所做个全面检查。
自己刚才为什么非要出去不可?如果一直留在家里
大限将至?可她才两岁!
他为盖上她心爱的小毯子。静静坐在一旁守着她。
她,宛如吞下毒苹果昏迷不醒的白雪公主,又像是陷入长眠的睡美人。唯一得以宽慰的是,她的睡颜很安详,看来并无痛苦,静静地、微弱地呼吸着。她那轮廓深邃的眼窝,挺秀的鼻梁此时益发动人。
猫咪不喜欢被看到自己的丑态,临终弥留之际会悄然离去,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独自迎接死亡。
那么依恋他,一定不忍他伤心,若是真的感到自己不行了,肯定会自这个家里杳然消失,既然她没有,一定还有的救!
他茶饭不思,决定今夜睡在起居室,他必须陪着。
同她共度的时光历历在目,非常懊悔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坏,让她受伤,还曾把她赶出家门!早知有今天,一定会更加、更加宠爱她。
还在生气吗,这是在责怪他、惩罚他吗?他暗暗发誓,只要她醒过来,他一定加倍对她好,多在家里陪她,给她买更多好吃的好玩的,再不因淘气而责备她。只要她能醒过来
黑暗中发生了奇迹。
屋外透亮的月光照进格子拉门,的身体轮廓变得朦朦胧胧。光线不明之下,看到的东西本就是朦胧的,但不是那样,她的身体就像一点点幻化作雾气。
他非常吃惊,可浑身僵硬如凝固,既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动弹不得,好像鬼压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雾气化,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情况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从身上升腾而起的雾气停留于距榻榻米约30公分的地方,似乎被感觉不到的微风吹拂着渐渐飘到他的被褥旁,雾气的形状发生着变化,云状圆团慢慢扩散开来,并具象化起来。
!他在心中默默喊道。
咯咯,你并不是在叫我呀。
四周万籁无声,不知声音从哪儿发出的,可他就是能听到,而且确定来自于身旁的人影。这飘忽的声音不是这个世界应有的,奇怪的是,他丝毫不感到恐惧,只觉得这人影带着一丝温情。
不,我就是叫你。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朦胧的人影好像在摇头。
这个名字不属于我。
他喉咙干涩,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但心声就是能传入它耳中。
你不用自责哦,很感谢你来着,让我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的猫咪能不能好起来。
是时候了。已经待太久了。
人影轻微地颤动着,好似在叹息,但并没给人遗憾的感觉。
不要伤心,你还会拥有其他的猫咪。你之所以能看到我,你看到的,我的样子都是你心里的投影。
不不是
谢谢你。我,喜欢你来着。
人影忽然俯下来,靠近他的脸颊,唇边感到一阵潮气,他不由得闭上眼睛感受这个极不寻常的吻。
鬼压床状态倏忽解除了,身体可以自由动弹了,他发现睡衣背后早已汗湿,马上站起来打开头上的电灯。
起居室哪还有什么影子。
躺在小毯子下面的依然微弱地呼吸着,他顿时放下心来。
刚才恐怕就是一场梦吧?
他没再关灯,就这么重新躺在被褥上,本以为会失眠却不想头一挨到枕头很快睡熟了。醒来后甚至想不起刚才究竟是人的形态还是猫的形态。他也万万不会想到那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
一觉到天明。
阿喜姨早早起来准备早餐,问起他昨晚怎么忘记关灯,猫咪挪到哪儿去了?
他一头雾水。
开灯一事确有印象,然而跑到哪里去了?!他绝对不曾挪动她。此时,门外的阳光照着榻榻米上平整的毯子,没有掀起或撩开的迹象,里面的猫咪像直接从毯子里蒸发掉了。她的玩具和软窝落寞地待在原处,等待着不知还会不会回来的主人。
他和阿喜姨一起找遍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若是她健康着倒也罢了,以昨天那种样子,是不可能溜到外面去的。
只要猫咪在哪儿好好活着就行了。最后,阿喜姨这么说。
只要她还活着想起昨晚的诡异经历,他仍不感到害怕,很后悔当时没能多和她说几句话,那团雾影究竟是什么?猫咪的灵魂幻化而成,还是别的什么附在猫咪身上的东西?这些他都没来及问。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吧。
阿喜姨在起居室撒起了盐巴,盐巴可以驱邪避凶,想必她认为神秘的猫咪做了不可思议的怪事,这不吉利。他未加阻止。
阿喜姨觉得他今天心情一定很低落,劝他不妨向学校请一天假吧。
他摇摇头,说不必了,没有吃早餐出了家门。
昨日之事,状态想必不会好了。
可他又想错了,手一触及篮球,仿若神助,状态几欲达巅峰,尽管今天只是训练,但经验告诉他,这种状态可一直带到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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