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鹊道:“我这边也用不了多久,哥哥才回来几天,刚说完不离开就又要走。或者先前的话都是骗我的呢?”
“没骗你。”我无奈道,“真的是去去就回。”
“那么哥哥去封信,让那位友人上门来不是更好,剩一趟路途奔波。”
“我并不知道他的所在,信往哪里去?”
“哥哥不知人在何处,又怎么要去荣州?”
我解释道:“就是因为不知人在何处,才要去他老家荣州找一找。”
惊鹊闻言沉吟了一会儿,道:“荣州…翎羽…哥哥要找的人必定和五年前的围杀有关。”
我没想到惊鹊敏锐至此,刚想瞎编一段托词,又听惊鹊继续道:“哥哥既然问我知不知情,又匆匆要去寻人,想必当年的围杀牵连到了哥哥那友人的性命…”
说到这里,惊鹊停了一下,问我:“若找不见那人,哥哥是回来呢”
这个问题很简单回答,如果荣州找不到人,我当然还是会继续找下去,五十州说大说小都是这么一块地,总有我找到人的一天,况且我还能开天眼看着金光柱子找,难又能难得到哪里去?
所以我说:“我很快能找到人的,见过面,我就回来。”
惊鹊点头:“既然如此,哥哥就可以放心留下了。我等哥哥等了二十年,他不过才五年,差不了这三两天。”
我还想挣扎一下:“不要闹,我去去就回。”
惊鹊把着门,就是不肯松动:“哥哥从前说过,想要的东西就要明明白白地说给别人知道,这样才能达成愿望。我要告诉哥哥,我想哥哥留下陪我,这个愿望可以实现吗?”
我不禁沉默。半晌,我说:“当然可以。”
惊鹊于是满意地带上门:“哥哥再见。”
第69章 绿蚁绿,绿蚁绿;绿蚁绿完换谁绿
观颐
我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来滚去。走当然是可以走的,但是不能走;分身术是没有的,傀儡术也没学会,槁鱼当久了总是要遭报应的。
翻过一个身,我房里就多了一个人。黑发黑衣黑眼睛,要不是现在是白天,十有八九就是融在夜里的。
我抓一抓滚乱的头发,盘腿坐起来:“不用谢,刀放那边就可以了。”
他没有动。我犹豫了一会儿,试探道:“再见…?”
他问我:“刀鞘呢?”
我说:“不麻烦不麻烦,你刀放下走了,我自己收。”
他说:“把刀鞘给我。”
我:这个人是强盗吗
我不禁为他的过分“哇”了一声。
他说:“这把刀很眼熟,把刀鞘给我看看。”
“刀鞘没有了。”我说,“刀很眼熟,我眼不眼熟?搭讪要直接一点,说这么婉转,要不是我机敏,谁听得出来?早把你赶出去了。”
他干巴巴道:“你不眼熟。”
我:“…你出去。”
人于是就出去了,出去了刀也没有还给我。拿完就跑真气人。
不得已,我只能理一理衣服,出去找殷恒光。
殷恒光拿着我给的画像,问:“那人长这样?”
我说对。
殷恒光说:“每个人都长这样。”
我“欸”了一声,我也知道我的作画技能很令人绝望,但有些事情他就是那么残酷,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逼死了我也只能画成那个样子。
四肢健全,有个人型,我自认为已经捕捉到了人物画的最主要精髓,剩下的全靠看客意会了。
我对殷恒光说:“你意会一下,意会一下。”
殷恒光眉头一跳。
走前我还不忘叮嘱一句:“别让惊鹊知道,这人来历不清楚,怕又是什么江湖上的牵扯,惊鹊还是少掺合的好。”
殷恒光和惊鹊最近走得很近,殷恒光虽然不是嘴碎的人,但有句保障也总比没有的好。殷恒光点点头,我于是就走了。
说来惊鹊能和殷恒光玩到一起,这我倒没想到。但私心里我又有一点预感,总觉得这两个孩子靠得太近不是什么好事,然而仔细想想,一个是我家的,一个是殷希声家的,他们兄父辈自己都是狐朋狗友了,好像也没什么理由不让他们两个做朋友。只好由他们去。
惊鹊的情感似乎是分段式的,自从那日爆发式的剖白后,他就像进入了低谷期,一连几日没有出现。我本以为按惊鹊当日的执着,起码会有人来替他盯着我,但观察了几天,竟一个盯梢的人也没有。惊鹊真的扔下我一个人,似乎是要考验我是否真的自觉遵守承诺,不得不说这一着很妙,我这几日再无聊也不敢有大动作,连殷府都少出了。
但我毕竟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憋了这么好几日,终于还是偷偷摸摸溜出门了。只要不出平州地界,惊鹊想找我轻而易举。
平州也有绿蚁醅,格局和澶州那家没有多大不同,我初入的时候还以为回到了澶州,轻车熟路到了惯坐的桌前,才发现两家店连桌椅都一模一样。
我在桌前呆站了一会儿,有伙计过来:“抱歉了客官,这一桌…”看到我,话音戛然而止,转道:“客官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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