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教授:“不就是……”
周业楼一把打断他:“不!这不是一个普通问题,而是一个严肃的问题。郭楼我告诉你,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出门在外时刻记住有事找警察,你上次就是这样死的!”
这下郭教授彻底无言以对了。
郭教授以手扶额:“好了我谢谢您嘞,闭嘴吧。”
沉虔和陆攸契他们不约而同地在这声音中闭了嘴,眼神统一而有节奏地在兀然出现在门口的二人间徘徊游动,突然间,像是确定了什么东西,一起变了味道。
今天空气中的酸味为何如此严重?
在这逐渐升温却又突然熄火的气压战场上,双方选手终于有一方选择妥协,将赛事急忙落下,而中间还夹杂着的一大群不是普通人能看见的围观吃瓜群众,却默不作声地抱脑补着更多不可言喻的画面。
外面天气开始燥热,树荫浓郁,蝉声逼人,偶尔一辆放着大喇叭,循环播放“收破家具破彩电”的破三轮车使过,车上的老头连抬起眼皮望一望的功夫都不想使出。
郭教授几乎快给他跪下:“求求你了,积点口德吧。”
而周队长在整个过程中全然不知,还在为自己又给学霸教授上了一课而兴奋不已,一进门看见这么多人站在门口迎接他们,将手中提着的礼品和珍藏多年的美酒在大伙面前晃了晃:“各位,今天别跟我客气!”
好了,这些东西足够塞住他们的嘴巴和眼睛了。
齐运:“哥,我怎么觉得教授和队长有点……”
“你也闭嘴就好。”
“哦。”
周业楼和郭楼毕竟是零基础上班族,所谓这种种族,就是每天任劳任怨地工作着,拿着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的工资,等哪天上司不找茬,猪队友变聪明了,狼对手将心思抛去了其他地方,再去享受那微不足道的假期,回家后,还是得循环往复地陷入这潭泥沼,永无出头之日。
不过这些东西不重要,在林海媛眼里,他们手上那些固定工资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大总管就是这样不会看气氛,更不会去识别脸色,双手“唰”地一伸出,整个酒吧的气氛突变,所有人头上的问号都是从这双手上冒出来了。
林海媛:“看什么看,先恭喜教授复活,再者就是,两位,之前白吃白喝了几天,现在该交生活费了。哦对了,还有这次宴会的分子钱,一起补上吧。”
“看什么看!本店小本老实生意,而且针对业务群体实在是太有限了,赊账是不被允许的!”
周业楼有些楞,站在原地眨眼半天,最后缓缓吐出一句:“什?什么钱?”
齐运生怕在这样下去,有人会忍不住冒出头顶一句嘴,然后顺利引出大总管更多关于“金钱与价值观念”的长篇大论,连忙从他身上“噌”的一声蹿起来:“好了好了,菜都快凉了,其他话稍后再说,大家快来吃饭吧,纯手工无任何添加哦!”
齐铭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这次是对天发誓没有使一次坏,却突然被一只手压得大腿肌肉疼痛,整脸少年气俊俏的侧脸一下子扭曲起来。
齐铭:“嗯……你下次要起来提前吭一声,哥哥让你,行么?”
郭教授有些稀奇:“你们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确实,酒吧以前都是买饭回来吃的,这群人经常还会为了今天谁出门买东西的话题而吵架起来,沉虔还为了少走几趟路而亮出那把杀伤力极强的武器,主动学做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会是谁突然学做饭了?
陆攸契:“前几天不是来了一个新人吗?那小伙子还挺害羞的,就是他做的饭,叫什么来着?”
“沈祁。”沉虔补充道。
“对!”
沈祁本人此时此刻刚从许久未用的厨房离走了出来,将最后一盘菜放到了桌子上,恍然间听到了自己的提名,眼神突然亮了起来,连声音来源也不辨别,只是傻乎乎地往林海媛那边笑道:“嘿嘿嘿嘿。”
林海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我叫的你,那边,那个大眼镜闭路线!”
沈祁依旧对着她傻笑。
陆攸契早就觉得这个沈祁对林海媛有些不同,但一直没抓着时间问,现在终于脱口道:“他似乎,有些黏你?”
林海媛起身走到陆攸契和沉虔的身后坐下,这才阻断了那股令她不安的视线,沈祁又开始利利索索地摆放着碗筷。
然后,她重重地叹出一口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们是有一些关系,我生前是一个医生,而他是我的病人。他虽然身体素质各方面都不错,肢体行动也不成问题,只可惜……”说着就伸手敲了敲脑袋,“这里,不太好使。”
简单点说,沈祁就是半个傻子。
旧巷子外,又是一辆救护车的警笛声呼啸而过,可惜经过了棚户区的过滤,没能让酒吧内的大伙听见罢了。
病人 第四
陆攸契的嘴里正撕扯着一只无辜的大鸡腿, 伸出来的骨头将他的半边脸上都沾上了甜酱汁,声音含糊不清地闲聊道:“这样说的话,我们大家还挺有缘分的。”
他自己和沉虔,齐铭齐运,郭教授和周队长,现在的林海媛和沈祁, 甚至是石磊和。
明明看起来都已经该是分道扬镳, 背道而驰, 形同陌路的人, 早已经走完了自己阳关道上的潇洒,却在下一个转角重新碰撞到了一起,从此眼中就装下了对方, 永志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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