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虔的笑脸终于颤动了一下。
陆攸契苦笑:“是你先攻击的别人?还是别人先攻击的你?”
沉虔的表情突然冻结住。
陆攸契:“是那个老局长吗?多半就是他,说说,他死了吗?城内还有多少活人?现在又是谁说了算?”
陆攸契一下抓住他的手,体温随着相触的手心传了过来:“应该说‘信我’的人是我,沉虔,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一句比一句更加犀利,一声比一声更加有力,却在最后给他塞下了一颗最甜蜜的糖果。沉虔感觉自己之前那些所谓的倔强,在这个人面前,都能被他轻易地瓦解离析。
“……是我。”
陆攸契没敢打断,就这样蹲在他的面前,视线与他齐平,安静地当好倾听者的身份。
沉虔那扇从出生关闭到现在的心房突然被“吱呀”一声拉开了一条小口子,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耀眼无比,让他不由得抬起头,走到窗边,冰冷的指尖摸上了那一只小小的锁链,企图将它打开,去贪婪更多的光芒。
“……是我,杀了那个局长。”
“……是我,造成了这一场混乱。”
“……也是我,让你们功亏一篑的。”
往昔 第二十六
说完这三句话, 沉虔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一头扎进陆攸契的怀里,后者稳稳地接住了这个小小的人儿,半轻轻地帮他拍着后背。
嘴上却没有那么温柔。
陆攸契:“好了没事没事,别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独生子, 不会安慰小孩的。”
说不哭就不哭, 可如果换做别人, 早就因为这一句足以毁掉所有气氛的话冲他那张还夹着黑框眼镜的脸揍来了, 奈何此时此刻,站在他对面的是沉虔。
沉虔自然是不一样的,他用袖子胡乱过了一下发红的眼睛, 变脸似的冷静了下来,开口道:“哥哥, 你还记得一个叫江之幂的女人吗?”
他一口一个“女人”和“江之幂”叫得特别顺口, 陆攸契真的怀疑这小子是不是顶着一张娃娃脸, 凭借发育缓慢的优势, 一直在谎报年龄,但现在不是扯淡的时候,能好好说话的人当然比只知道哭的有用太多, 微微点头之后,陆攸契就回答道:“嗯,就是和我们一起来城区的队伍领队吧,她怎么了?”
沉虔:“这次你们的出去的原因, 和她脱不了干系,不,应该就是完全因为她。”
陆攸契一愣:“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了?”
“那对双胞胎……,双胞胎哥哥们,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是带着那个少数民族姐姐的遗物吧,而那些遗物就是江之幂收拾的,里面肯定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从那时候开始,现在的局面就已经在慢慢铺垫生根了,江之幂需要一批人长期的待在外面,帮她拓宽见识和领域,等到一段时间之后,就对城区发射信号,来引起你们的注意,然后离开城区!”
陆攸契的双手紧紧地捏在了一起,指间的骨骼发出“咔嚓”的响声,想到了那块小小的木盒,里面的东西空了,他不知道是什么。
但应该就是它!
对了,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沉虔,齐铭齐运已经死了。
需要一批人永远地留在外面……留在外面是什么意思?去出侦查的士兵终有回来的那一天,可是如果有人死了,那岂不就是永远地,固定地留在了外面?
城区果真是一个只有着光鲜皮囊,而内部简直龌龊不堪的地方。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组织发配的制服终于有了一点用处,说话间,陆攸契已经把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带子给解开,又紧紧地套在沉虔身上,让他和自己缠绕在一起,“把我们引开,难道会对她有什么好处吗?难道她就不怕我们也不能回来?然后末日降临到她头上的时候只能叽呱乱叫,随地乱跑吗?”
沉虔乖巧抬起双手,任他摆弄:“哥哥,如果我说,她和你有一样的能力,你会相信吗?”
陆攸契刚准备扣上盘扣的手一顿,脱声道:“什么?!”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但是她确实能达到和你一样的高度,这是我亲眼见识到的,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了。而且我严重怀疑,她并不比你弱,也并不比你后来得到力量。”沉虔的胸口和陆攸契的胸口相距不到半个巴掌的距离,本来是应该令人眼红心跳的对视,却在这时候蔓延出来了一股杀气。
“严重”二字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很明显,他在做出这个总结的时候,也考虑了很久。
沉虔回答完了陆攸契问的问题——现在的大致局面,然后才把内容转接到了自己身上:“我听到了那个局长谈论你们,说神明是可以遗弃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城区需要扩大,而他们并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否安全,所以,在拥有底牌保住性命的时候,他也选择了发出最强的一只舰队,就是你,深入外界。”
这打的是什么算盘呢?如果陆攸契他们成功了,一举双得,既拓宽了自己的领土,还保全了自己的地位,将军依旧是威风凛凛的将军,他依旧是那个不可动摇的国王,而江之幂,也可以继续躲在暗处做好他暗卫的本分。
只可惜,铺好的局,打好的算盘,全被沉虔这个小家伙搅黄了。
陆攸契:“所以你杀了他?”
“嗯。”沉虔已经懒得去解释自己为什么能“恰好”杀了局长,自己不正常,他知道,陆攸契也应该在冥冥之中知道,但陆攸契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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