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攸契:“我就只是把它取出来而已。”
董大爷:“我就只是把它拿过来而已。”
众人扶额。
在不知道究竟是谁偷工减料的情况下,二人也懒得计较,同时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可还没有见到奇怪的东西,一股血腥的味道就已经扑面而来。
陆攸契的后背一紧,立马认真起来,双手掀开了最表面的假象。
董大爷大惊:“这是!?”
这些信件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摩擦迹象的血痕,深浅不一,甚至覆盖住了原有的内容。
血液已经变得乌黑了,肯定不是才染上去的,那就是在市区内,会是谁的呢?他为什么会受伤?
送文件的人究竟知不知道这里面让人倒吸凉气的画面?城区内还好吗?
无数的问题如同潮水一般涌入陆攸契的脑袋,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细细研究被污染的文字到底写了什么,只感觉这些乌黑的区域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心里,甚至渐渐出现了眩晕的感受。
晕血大地也不过如此了吧,但问题是他不晕血啊!
“陆攸契!停手!”
陆攸契其实不是被这一声喊醒的,他是被纸张锋利的边缘给划疼,惊醒的,手指上那才被倒刺扎了一个血洞的位置,再次不幸地变成了一条血口子,几颗血珠接连冒出,紧接着就成小股顺着指节流下,浸染上了纸面上乌黑的血液,让它重新变得鲜艳起来。
陆攸契回过神来,才发现因为自己的失控,周围已经被好几根特制的铁链环环围绕,牵扯出了一个特殊空间了。
“对不起。”陆攸契收好信件,摆摆手让它们撤了下去。
撤退的时候,有一根铁链的动作似乎慢了“同伴”半拍,它像一个人似在空中又试图拉了拉自己的身体,反复几次,却都没有效果,猛地回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陆攸契。
这种铁链由地面冒出,也由地面撤退,众人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铁链生根的地面,有着一个很大登山包,登山包正好压在了那个收缩的位置,才导致了“交通堵塞”。
往昔 第二十一
陆攸契把登山包挪开后, 铁链才瑟瑟地退了下去。
董大爷蹲在地面上,用手指不断地戳着那个消失的洞,发现真的变成了实心,之后,他又调笑道:“这铁链子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还知道告状。”
陆攸契点头:“嗯, 打起来也跟个小孩似的, 不要命——不要别人的命。”
玩笑话顺势就变成了一身鸡皮疙瘩, 董大爷乖巧地闭嘴了, 起身之后,他才想起来那封染上血的文件,瑟瑟地问道:“上面的内容还能看吗?”
“你说呢?”陆攸契把厚厚的一叠纸张还给他, “表面的那些内容都是没有任何用的屁话,就跟小学老师教你开头写的你好差不多, 每次都一样, 重要的在后面, 但是你自己看吧, 反正是我是无能为力。”
董大爷接过来,上下左右的旋转着看了看。
陆攸契:“你还真的能看懂?”
“不不不,当然看不懂。”董大爷立马就认怂了, 但却在其他地方找了一丝不对劲,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乌黑的血痕之上,来回比了比,“不对……陆先生, 你把你的手借我一下,右手。”
陆攸契感觉老头子是不是痴呆症提前了。
而他刚刚把手印在了上面,就发现了不对劲!
陆攸契:“好小,这双手的主人是个小孩吗?”
比起陆攸契和董大爷的手掌,纸面上的这一位明显不只小了一个型号,却留下了十分有力的痕迹,拖拉很长。这肯定不会是在无意识之下印上去的,再怎么也得发生过一场打斗,敌众我寡,“他”在反抗之余抓住了这张纸,准备卯足最后一口劲儿再次冲上去之前,做出的最后精神力。
三年来,城区经历过大大小小十几次末日,特别是前三次,淘汰掉了太多人,小孩本来就是弱势群体,像这种没完全发育长大,却已经空有一身蛮力的小孩更不会剩下太多,现在还活着的,几乎用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所以会是谁呢?
陆攸契的头皮在一阵阵地发麻,拿着信件的双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心里一直默念道:千万别是他!
死小子的命可硬着呢!
董大爷并不知道陆攸契现在丰富的内心世界,他只感到了奇怪,层层纸面铺展开来,仿佛可以形成一张巨大的拼图,而这幅血腥的画面,呈现出来的就是一只手从深渊之中抓住了一块壁沿的石块,正在努力向上攀爬。
那一刻,所有人都听见了沉重的呼吸黑悲切的呐喊,甚至还带着绝望的啜泣。
陆攸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太刺眼了。
周围的科学倭瓜家们围过来,他们并不挂心这个血迹的来源是谁,也不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工作进程和命。陆攸契把登山包拿起来甩到一边后,他们的关注点其实一直就在包裹里面了。
其中一个人以报告似的口吻说道:“喂,别看那个了,来看看这个,这个登山包是城区里面的人带出来的吧。”
能判断出是“城区里面的人带出来的”这个信息其实很简单,大致翻一翻里面压缩食品或者罐头一类,生产日期基本上都是在第一次末日爆发之后,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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