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虔:“???”
“砰——!”
雷声伴随着落地的碰撞声一起响了起来,木地板上,两条人影重叠,一动不动,皆被撞得两眼昏花。
窗外果然下暴雨了,所在地表上的闷热上浮,不仅不能起到降温作用,反而将酷暑助长起来,将整座城市变成一个巨型蒸气笼子。陆攸契趴在沉虔的胸口上,哀嚎乱叫:“嘶,你闹什么闹啊?可摔死我了,哎哟屁股疼。”
沉虔:“……”
脸呢?摔得最惨的,被当成肉垫的根本不是他好嘛!!!
沉虔单手向后撑着身体,再承担这陆攸契的体重,眉目狰狞地按下了一系列在心中想要骂出来的素质三连,最后,心中想出来一个更坏的主意,笑道:“宝贝儿,这么着急的投怀送抱,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得从拉小手做起啊对吧。嗯?”
“你是魔鬼吗?”陆攸契立马爬起来,转眼就理解到了他是故意这样说的,补上一脚无影腿恶狠狠地道,“这么喜欢我,你咋不陪我一起来死啊?来啊殉情!”
沉虔一个闪身躲过攻击,还顺便站了起来,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正当陆攸契以为这人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的时候,只听沉虔轻飘飘地道:“殉情算什么?多没意思,我还有能厉害的呢,我帮你复活呀!”
“滚!!!”
他们二人是回来帮五十拿日用品的,这次准备全部搬过去,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五十和店长已经成了忘年之交的好兄弟。这也能让陆攸契安心一些,猫和猫一起玩,总会开心很多,不用沦落成为“儿行千里爹担忧”的人了。
陆攸契:“猫砂盆呢?”
沉虔提了提:“在袋子里。”
陆攸契:“还有它的球,有几个来着?你先让我的找找。”
“四个,分别在冰箱沙发书桌和床下,我也收好了。”
“哦,还有就是小鱼干猫罐头……等等,你该不会也收拾好了吧?”
“当然啰。”
陆攸契满脸黑线,顿时觉得自己头顶上顶着“一无是处”“心力憔悴”“愧对当爹”等头衔,双手一摊,讽刺道:“沉爸爸,你真是个好爸爸。”
沉虔用很无所谓的眼神回应了一下,晃了晃另一只手上装着陆攸契换洗衣服的袋子:“我还是个好男友呢。”
陆攸契:“……别皮。”
他为了做出一副真的被恶心到的模样,微微偏头过去一声假呕,以手做拳敲击胸口,而恰好是这个动作,陆攸契的眼神一愣,头也不回地低声叫道,“沉虔?沉虔,沉虔!快过来看看!”
“嗯?”
“别瞪大眼睛装无辜卖萌了,多大了?这招早就没用了!回去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先快来看看,楼下那个坐着的女孩是……?”
病人 第九
现实和虚构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巧”字。
巧合这种东西是真的很玄乎, 好的就很好,但如果落在一些倒霉的人的手里,那便是雪上加霜而并非雪中送炭、锦上添花。比如现在,好不容易让他们抓住了一个有迹可循的小尾巴,结果却因为灰蒙蒙的天气不巧,能见度低, 搞得有些让人抓喉挠腮地着急。
陆攸契之所以能一口气指出那个女孩是, 那是因为这个女孩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 不仅仅是从服装和身形, 更多的,还得算她的举止和眼神——一般的女孩子,都是在身边人的呵护赞扬下长大的, 她们对于很多东西的第一印象是向往,憧憬和美好。
而浑身上下的表现, 只有恐惧、闪躲, 甚至愤恨。
自从石磊的事情之后, 沉虔他们与她之间的联系, 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视野中人间蒸发了。
大雨的声音压根不是什么富有诗意的淅淅沥沥,它仿佛是一位正在大战楼下催债小青年的暴躁裹脚老太婆, 将自己珍藏的锅碗瓢盆全部扔了下来,噼里啪啦叮咚作响,头顶上乌云密布,只有远处那遥不可及的一线天比较明亮。
陆攸契和沉虔跪趴在窗户边上, 只探了一个脑袋出现在透明玻璃框处。
一动不动地坐在小区花园中的长椅上,四周的人全部兜着衣服帽子跑回家躲雨去了,只有她全身肌肉收紧,任由雨水打湿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她没消失?来这儿干嘛?”
陆攸契把窗户缓缓滑开一条缝,立马,风夹杂着大颗的雨就铺天盖地地吹了进来,他赶紧着改变手上的航道,关了窗户:“呃…这是暴风雨啊,小姑娘躲在树下有点危险是不是?”
“如果还是活人,心脏还能跳的话,那她现在就挺危险的……噗!”
沉虔微微侧头,刚好看见陆攸契顶满脸的“风卷残云”盯着自己,好好夹上去的刘海被吹成了鸟窝,就差放上几颗蛋了,额头还贴着一片破洞烂叶子,欲落不落。
一句正经的话没说出口,就以这样的方式被打算了,沉虔抱住肚子试图努力憋住:“噗……等等,我,我,不行了我先笑笑哈哈哈哈哈!”
陆攸契:“……”
沉虔:“哈哈哈哈哈哈好看,真的好看,你为什么这么可爱呢?”
陆攸契黑脸:“我真可爱我抱歉啊!”
“不用不用。”沉虔挥挥手,他平时所有的动作都是懒洋洋软绵绵地,只有在刚才,才体现出来一股生气,有了那么一些活灵活现的精神来,“你就继续可爱下去吧,挺好的,我们酒吧需要一个吃可爱长大的小哥哥来活跃活跃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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