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听罢这话,双手一拢,对着何凌就是一躬身,“东家夫郎!”
惊的何凌往后小退半步,又被祁越揽回来,在他腰上轻拍两下安抚,同时对掌柜道:“劳烦给我拿些纸笔来!”
掌柜转身去了,祁越搂着何凌进了一旁小室,与他在椅上坐下,道:“这是我初到此地时,买下的医馆!”
何凌只觉得脑袋晕晕的,昨儿个祁越塞给他一匣子钱就够吓人了,今儿他告诉自己他还有家医馆?
看他表情呆呆的,祁越伸手捏捏他的脸,“怎么?吓着了?
脸上的触感让何凌回了神,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怎的说,就是有些不敢相信!”
祁越轻笑出声,捏他脸颊的手一松,又在那处摸了摸,“这下你就不用担心你相公我坐吃山空,变成穷光蛋了,我们家医馆尚算不错,虽然这对别人而言,并不是好事!”
何凌被他的言论逗笑,心里那种不踏实感倒是去了很多。
掌柜的在这时候叩门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个伙计,手里捧着个托盘,放着茶水点心。
在伙计放东西的时候,掌柜的也把自己手里的笔墨纸砚摆在祁越跟前。
祁越对他说了声“稍待”,就动手写起字来,待写满了一张纸,他才停了笔,吹干了墨迹,他将纸叠起来,交到掌柜手中,“交给老大夫!”
掌柜接了过去点头应下,就带着伙计出了门。
人一出去,祁越就对何凌道:“我写了张方子给大夫。”
何凌点点头,他对药理之事一窍不通,也没多问。
祁越端起茶杯喝了口,道:“初到此地时,我本是打算在镇上落户的,所以才会买下这家医馆。”
听到他说这话,何凌停下去拿点心的手,疑惑地看过去,“那为何,又到了古水村?”
“说来也巧!”祁越从盘中拈起一块糕点,递到何凌唇边,看他张口吃下,才接着道:“那日,王家儿子带着他娘来此医病,我刚好也在馆中,听他们说起,在古水村中空着一处院子,心中起意,便买了下来!”
何凌嚼完口中点心,喝了口茶水,“那可真是凑巧!”
祁越看着他,目光温柔,“若不是这般,我又从何遇见你,这是我们的缘分!”
何凌一愣,也柔和了眉眼,眸中是似要溢出的温柔。
祁越伸出手拉住他,拇指轻轻摩擦他的手背,“镇上还有许多热闹之处,我们再去逛逛?”
“好!”何凌点点头,反握住他的手。
大夫仔细查看过何珍手脸上的水泡和创口,又给他把国脉,便低头沉吟。他这脉象症状都十分奇特,并不是寻常的过敏之症,他行医多年,竟也一时间瞧不出眉目来!
“大夫,我这病可能医治?”看对方良久不说话,何珍只觉得心慌。
“有症状之前,你可有吃过什么不该吃的,比如山间采摘的野物?”苦思无果,大夫还是打算在食物上找一找问题。
“并无!”何珍连忙摇头,“我一直吃的都是自家做的饭食,便是有些野菜,那也是常年吃的,从未有过问题!”
那可真就奇了怪了,大夫一时也有些没法子,这种症状,不是生病就是中毒,病理上他没见过此症,也没吃过有毒的食物,这总不会有人谋害他个乡下哥儿,故意下毒吧?想想也是不太可能,况且他也一直在自家吃东西。
眼看着大夫面露难色,何珍可就急了,“大夫,究竟能不能医?”
“是啊大夫,您倒是给句准话啊!”钱氏也是有些心焦。
大夫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对此症无法,便想告诉他们去别处看看,他也不是这镇上最好的大夫,兴许别人见过这等疑难杂症。
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就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伙计,递给他一张纸,说是东家给的。
大夫接过去,将纸张打开,之后他的表情就变幻莫测,有豁然开朗,亦有纠结苦思,片刻后,他将纸张放下,道:“你这病症,倒也不是完全不可医,只是……”
“只是什么?大夫,你说!”听到他还有救,何珍激动起来,只要能医好就行。
“我这儿有个方子,倒是能对你这病症,可……”大夫犹豫了会儿,才接着道:“一旦服用了此方,你便再不能断,若是断了,便会加倍复发,且每每服药后一个时辰内,你都会身如火灼,痛苦万分!”
何珍愣住,他没想到会是这样,那他以后岂不是都离不开这药了?
“ 啥?!”钱氏惊叫,“那不成了药罐子了!”
“确实,此药每日都要服用,不能间断,且药费也不算便宜,一副药得三百文!”老大夫摸摸下巴上的胡子。
“三百文?!这一个月下来就得六两银子啊!你们怎么不去抢啊?!”钱氏嗓门都拔高了,六两银子够寻常人家将近三年的开销了!
老大夫医术不错,年龄也长,平日里大家速来敬重,听她这般说话,自然恼怒,他冷哼一声,道:“我只是告知你们有法可医,愿不愿医,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当然,你们也可换家医馆瞧瞧,指不定能寻着便宜又有效的法子!”
钱氏张口还想再发难,却被何珍拉住,他对那大夫歉意一笑,“对不住,我娘他有些激动了,我们出去商量商量。”
钱氏被他拽着到了诊室外,还是满脸的不高兴,“我看他就是漫天要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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