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明迎上前去,拱手问道:“敢问这位叔叔,可有一位名叫祁越的人在此村中居住?”
听见他的问话,何天就皱起了眉,这衣着华贵的有钱公子是祁越的朋友?他心中暗叹了口气,若是未出那许多妖蛾子,他这会儿便能挺着胸脯说那是他侄婿了吧,能和这样的人攀扯上关系该多有面儿!至于现在嘛,他只巴不得对方把他当成个过路的,别在那人面前提起自个儿,“有这么个人。”
沈居明心中一喜,没想到师兄还当真在此,他立刻便道:“可否告知他家在何处?”
“前面的岔路往北边儿拐,头前第五家青砖瓦房的那个便是!”何天抬起冻的通红的手给他指了个方向,不等他再问什么,就挑着水匆匆地走了。
这般匆匆忙忙的做甚?沈居明疑惑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觉得他有些奇怪,但也只是想一想,未曾多加理会,或许是家里急着用水吧。
“如何?可有打听到?”还没回到车上,云苏便盯住他询问,“师兄可在此处?”
沈居明先对车夫说了地方,才上了车,对他道:“确实有名为祁越的人居于此处,十有八九便是师兄了。”
“真的在?”云苏心情也是欢喜,辛苦了这么一路,倒是没有白费力气,“他究竟是有多么想不开,选这么个偏僻的小村子落脚!”
“若是不想被人打扰,这地方倒是挺好的!”地方虽偏,可也是青山绿水,比之那些繁华之地要好上许多,至少不必理会那些尘世纷扰。
“那我们这么贸贸然找上门来,师兄会不会生气呀?”临近门前了,云苏才开始觉得发虚,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整日笑盈盈的师兄,脾气好那都是假象,罚人的手段那可是层出不穷!
“现在才知道怕,是不是有些晚了?”沈居明看他目光闪烁的样子,便知他心中所想,“闹着要跟我来的时候,你就该先深思熟虑一番!”
云苏抱紧手炉缩着身体不吭声了,这个只知道死读书的呆子,根本就不明白他心里想的什么,他忍着寒冷来此的缘由一点都不懂!
马车很快便在一处院子前停下来,两人下了车仰头打量一番,心中倒是稍感安慰了些,最起码住的这地方比村里那些泥培房子要好很多,师兄他还是善待自己的。
沈居明上前叩响了门,等了良久都没人应,就在他打算再敲一次的时候,门里面才传来了脚步声,走的似乎很缓慢,且有些沉重,他眉头一拧,师兄莫不是受伤了?
可如今在江湖中能伤师兄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说这个小村子里了,若不是这般的话,那便是他们寻错了,此人只是与师兄姓名相同?
“是谁?”
没等他寻思清楚,门里面便响起陌生的声音,对方很谨慎地没有直接开门。
“祁越可住在这儿?”沈居明朗声问道,想了想又加了句,“我们是他的故人。”
里面的人半晌没吭声,之后便听见他取下门栓,紧闭的木门被拉开,露出一个裹的厚实的哥儿,美艳的脸上带着好奇跟疑惑。
沈居明和云苏同时怔了怔,倒是没想到这样的乡间还有如此姿容的哥儿,他们也就讶异了一瞬,便回过神来,毕竟见过的绝色美人也有不少,眼前人也不算最出彩的那个。
何凌也同样在打量这两个人,看他们的衣着样貌华贵得很,心里就有些小小的紧张,偏偏这种时候相公还不在。
应该是天气太冷的缘故,村长家的孙子着了凉发起热来,冯正急得一头汗的上门来将祁越给请过去了,毕竟这天寒地冻的,李大夫年岁也大了,满是积雪的路不好走。
临走的时候对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的呆在屋子里莫要出来走动,虽然院中的积雪清过了,但是也结着一层冰霜,不小心滑上一跤,他可是要心疼死。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他正坐在堂屋里烤着火炉绣东西,随便相公交代过别乱动,可他也不能不理会,只能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过来。
许华他们平时上门的时候会直接在门外喊人,今儿却是只有敲门声,家里就他一个,身子还不方便,就先询问一句。
谁成想对方竟说是相公的故人,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给开了门,若当真是故交,人家大老远的过来,天气还这么冷,总不能关在外面吧。
“这可是祁越家?”沈居明见出来一个哥儿,心下更是疑惑,拱着手又确认了一遍。
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倒真的与初识的祁越相似,气度卓然的与这个村子格格不入,何凌扶着门板点点头,“是这里,你们与他相识?”
“正是,我们与他相识多年。”沈居明微不可查的看了眼他身后,似乎不像是还有人的样子,“他现下……”
两人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其中那个哥儿似乎很冷,鼻头都被寒风吹得红红的,何凌便将门又拉开了些,侧过身子让开路,道:“你们先进来坐吧,相公出门去了,很快就回来。”
已经抬脚打算往里走的两人停了动作,同时抬头看他,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何凌看着他们一模一样的神情,被惊得愣了愣,是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沈居明轻咳了声,摆正脸色道:“抱歉,我们有些激动了,你方才说,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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