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猫露出猫儿一样的表情:“好咧。”
尤问约站起,三人转身离开余家宅子时,尤问约“唔”地一口□□,他缓缓低头,看到了刺穿自己胸膛的人血尸花。然后,心脏仿佛被人捏住一般,
耳边,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始从于终。此刻起,游戏正式开始。
黑夜的上海滩天空,铺了一层红色。
看到被刺穿身体缓缓倒地的人,东方猫瞳孔一缩大吼道:“二哥!”
尤问约,缓缓陷入了黑暗中。
东方猫如同异兽一般露出锋利的爪牙朝宅子后面去——他们怎么就忘了,余家还有个女儿。
在后院厢房里,缠着小脚,穿着锦绣袄服的女子静静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她的胸口,破了一处,便是这处,窜出了人血尸花刺穿了尤问约的胸口。
到来的东方猫,怒吼着扬起警棍砸碎了她的脑袋。
前院,看着倒地的人,阎数退后三步。接着,红色的灯笼光照耀下,他看到尤问约身体里的黑色虫子迅速蚕食刺穿身体的人血尸花,胸口上的血洞,开始被“修补”愈合。直到东方猫从后院奔来,尤问约身体仿佛没有受过伤似的,完好如初。
如果,不是他衣服前后破了洞口,怕是没人知道他的胸口,被刺穿过。
东方猫抓住尤问约拼命摇晃:“二哥醒醒!”
尤问约□□一声:“别摇了,疼死我了。”
知道他这次又没死成,他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阎数从怀里拿出一点鸦片涂抹在烟上,然后把烟递上。尤问约颤抖着手接过,深吸了一口。
东方猫担忧地问道:“二哥,怎么样?”
尤问约面色苍白如纸:“好多了。”
鸦片,可是他的止疼的好东西。
第5章 第五章:夺辔代之
被捏住心脏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普通人,一定无法回答你。若问尤问约,他会告诉你两个字——恐惧。
被捏住心脏的感觉,远比被抽掉灵魂还要让他感到恐惧。因为,这两样他都曾遇见过。余名士那一家被处理后,被穿透胸膛的尤问约请了好几天假。他留在家里,白天除了晒太阳就是等吃的,晚上则闭门抽鸦片。
鸦片,能够缓解他体内的疼痛感,如今的他已离不开这个毒品。当然,这事情是万万不能被大哥发现的。
大哥把小妹撵去上学,还找了一个打理家中事务的婆婆。婆婆姓乌,他们称她为乌婆婆。乌婆婆一身黑衣,一双黑鞋,脑后发包还是用乌木别起来的。在尤问约看来,这位婆婆浑身上下冒着一股黑气,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也不知道大哥哪找来的人,好在她慈眉善目,不会使不入流的手段害人。
只是,停在院子里的乌鸦开始变多了起来。
看着躺在躺椅上,显得骨瘦如柴的弟弟正在晒太阳,尤问声微微皱眉。阳光下的尤问约,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露出半截消瘦白皙的腰身,他说:“大哥,可有应承之职?”
尤问声坐到他身边的矮凳上:“你想让我做什么?”
尤问约说:“大哥想做什么,尽管去做罢。”
尤问声勾唇一笑:“哪怕我堕入黑道?”
尤问约说:“在上海滩这个地方,所谓黑与白,还不都是一样的。”公共租界有巡长侦探为双重身份,他们以自身之职掩饰了第二道身份尽心犯罪。还有巡捕为了多一份收入,暗中给鸦片馆把风等,这些事情比比皆是。真要比个黑白,能有几个是干净的?
戴着眼镜的男人,看着弟弟苍白的侧脸,说:“如果你和小猫儿愿意前往怡和洋行,我便应承了陈进生的邀约。”
尤问约说:“把你绑架在身,并非我所愿的。”
“嘎嘎——嘎嘎——嘎嘎——”树上的几只乌鸦怪叫着。
尤问约说:“那好,那些邀约我全部推辞。”所有前来拜访,向他抛出橄榄枝的人,皆一视同仁地说出,可为弟弟妹妹安排前途的话。
尤问约翻身,面对着太阳。他闭上眼睛:“尽管放手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吧。”哥哥和他不同,是个有前途的男人,日后必将成为一代人物。
至于他,别无所求,能安然多活几年便足够了。
尤问声站起,他弯腰伸出手覆盖在尤问约的额头上轻轻抚摸,轻声说:“我出门几天,家里你看好了。”
尤问约哼声道:“嗯。”
耳边脚步声离开,尤问约缓缓睁开眼,树上的乌鸦“嘎嘎”怪叫群飞而起。
尤问声这一走,便是五天。这五天来,他杳无音讯。前来拜访的陈进生,也是到尤家以后,才知道他出门了。问当弟弟的,哥哥去哪了?弟弟罢罢手,说不知道。陈进生加以嘲讽,说他就是个没有资格生存的蛀虫。
尤问约掏掏耳朵,没当回事。
在大哥离家的时间里,尤问约继续再巡捕房当职。刚回巡捕房当天,他立马被阎数召到中央捕房,说有案子。霞飞路捕房的巡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尤问约来到中央捕房,遇见了西捕房的人,当时那个在食堂挑衅他的西捕巡长想要继续找事时,尤问约直接抽出腰间的警棍在手中把玩,对方吓得骂了一声避开走了。
仿佛,他是个瘟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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