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替他。”薛鹤道。
青姑摇头,“白姑生性敏觉,此计不可行。我等三人本就是皓元君精魄所炼化,她自不会察觉。我愿带她们回无人之境重新修炼,绝不再扰乱六界。”
翌日夜更晨替时,雀榕只身一人出了门,到了白姑挟持他到的那片黄沙地来。
薛鹤在自己屋内坐立不安,远远地躲在客栈内开着窗户的小缝隙观望。
青姑为他端来了茶水,宽慰道:“白姑乃我们三人中道行最浅,薛公子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薛鹤没有端过水,冷哼了一句,“出了事,你可负责不了!”
“薛公子气糊涂了。”青姑兀自端着茶,站在边上望着窗外笑道,“这小相公福大命大,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出事呢?”
青姑话里有话,薛鹤回头瞧她一眼,默默不做声了,便继续瞧着窗外的小郎君打量,仔仔细细观察着四周动静。
四下寂静,果不其然,不出片刻黄沙骤起。
薛鹤怔了一下,已料到青姑早有所知,晓得白姑会在此时现身于此。那如此这般,那昨日小郎君被白姑带走也不是意外之举了。这青姑如此精于计算!他攥紧了手心,再瞧着那小郎君的地方,不再分心,生怕有个闪失。
雀榕踱步在树桩旁,不慌不忙,脚步却有几分沉重。
衣袂翩翩而至,携着黄沙狂风,白姑款款到来。她笑盈盈地走上前去,悄悄摸摸地去拍了拍眼前人的臂膀,娇羞地拿着帕子捂着嘴偷笑,“小相公是在等我?”
雀榕回过头来,上次未详细一瞧,这小姑娘倒是有几分娇俏。
不过还不等他说上半句,白姑就扑上前来,双手挂在他那脖颈上,其中一只已经渐渐往下移动,好似随时掀开他的衣物。
雀榕一把抓住她的手,“白姑娘?”
白姑往他身上嗅了嗅味道,娇媚地摸了摸他的脸,一只脚勾在了他小腿肚上,“别这么生分。你家那小仙君今日不在?你可是想我得紧?”
这次没上次那么猝不及防被定住,雀榕慢条斯理,伸手将她从身上扒下来,“我有话同你说。”
“哦?”白姑楞了一下,不以为然,撅着小嘴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欲行其事,“有话等事后再说。”
“不可,此事关乎你姐妹三人,我有一问请教姑娘。”雀榕道。
白姑撇撇嘴,“小相公真是无趣地紧,良辰美景,美人在怀,世间男子哪有如你这般的。”
雀榕笑而不语。
白姑亦笑道:“你想问什么?”
第18章
两人拉拉扯扯,薛鹤站在这么远处,实在听不清什么。小郎君背对着他,叫他什么都瞧不见。只是那两人站着,白姑笑得妩媚娇羞,一双纤纤玉手始终拉扯着那小郎君的衣物,来来往往,就是不肯停下。
薛鹤心里头酸溜溜地,不是个滋味。
按照原计划,此时青姑应当化作皓元君去捉拿白姑。薛鹤有些不太高兴了,侧头问青姑:“都这样了还不动手?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不是什么都还没做吗?薛公子有些心急了。”青姑抿了一口清茶。
薛鹤气急败坏,拍桌站起,“出了事你担待不起!你不去我自己去!”
“薛公子不要着急。”青姑神色淡定,放下杯子起身,头顶步摇摇晃,“我这就去。”
两人正在屋内争执,转眼屋外忽的一道金光。
薛鹤两步跑到窗边去,正是小郎君那身处之地,忽然一道金光乍现。光芒刺眼,薛鹤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窗跃下。
青姑连忙跟着追了出去,就在两人靠近的时候,青姑忽然拉住薛鹤,不让他再上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白姑笑得一脸痴相,她松开雀榕之后,倒入了另一男子怀中。
那男子扶过白姑,轻轻挥袖间,一道金光笼罩住着大半片的黄沙地,刺地让人睁不眼睛。
等众人再看时,阴天黑地,白姑已经没了踪影。
雀榕靠得最近,瞧得仔细。薛鹤上前去端详,好好打量他上下,紧张问着:“没事吧?”
摇摇头,雀榕什么也没说。
此时人杂事多,薛鹤不再多问,再看那来人,那人依旧背对。此地狂风造作,来人身上不沾一点砾土,紫冠青袍,玉树临风。
“何时随我回去?”
那声音铿锵有力,青姑听闻,脸色苍白。她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踩住一身袍子,整个人一个踉跄往后一倒。
薛鹤回过头看她,只见她神情恐慌,头上的金簪子掉落在地,声音清脆。
世上能有几人让青姑如此恐慌?
薛鹤看着青姑,道:“这是你千求万等之人。既然上门了,一起去看看吧?”
这千求万等之人呀,门口的匾额还停留着他的字迹,屋内到处是他的痕迹。这是眼底所容之人,亦是心头之人。青姑站在那儿,久久迟疑。
薛鹤先行上前行礼道: “皓元君安好。”
此人薛鹤在天庭见过,也只是那远远见过。
皓元君,天界上神一流的仙家,三尊之首,修行颇深,自命清高,鲜少出门。可人人见了,都得行个礼数,受万神敬重。
皓元君回过头来,对着薛鹤微微点头,“原来是云衡星君家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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