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没受得那么重,他还能自如的行走,看样子,也会痊愈的。
心中一块沉重无比的大石落了地。
青阳一动不动,看着少爷刚刚所在的地方。
过了很久,等到大门重新阖上,他满心忐忑的骑着马朝宣府门口走去,他并不想靠近那儿,可是,想回军营,须要从那门口路过,没别的岔路。
经过府门口,青阳不自禁的侧过眼看,只见门上贴的是悬赏寻人的告示,上头赫然是他的画像。
心里一紧,他低下了头,脸虽被帽檐遮住,可还是担心会被人认出来,双腿用力夹紧马腹,挥了一鞭,那马顿时撒开四蹄,奔跑起来。青阳心烦意乱的驾着马儿向前,却见前方迎面走来一人,抱着高高一堆东西,脸都被挡住了,想是没注意到他的马儿,眼看着即将撞上对方,青阳赶紧扯紧了马缰,马儿猛然停下,他差点被摔到马下,对方被他动静吓得丢了手,怀里抱着的东西全掉在了地上,一抬头,便看见青阳惊慌的喝止马儿,不小心露出了帽檐下的脸。
“青阳!”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大声喊道。
青阳全身猛地一震,他这才看清来人面目,竟然是许久不见的三哥儿。
“你可算回来了!”三哥儿一见他,便大喜道:“你知道不知道,这阵子府里找你找翻了天去!”
青阳瞪大了眼:
“来,赶紧跟我回去,”三哥儿说着便要拉他下马:“你不知少爷急得有多厉害,见着你回来了,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青阳手一缩,避开了三哥儿。
“嗯?”三哥儿见他动作,不由觉得奇怪。
青阳摇了摇头,定定看着三哥儿。
“我……不打算回去。”
“你这傻子,说什么浑话!”三哥儿面上泛起一丝茫然,又要去拉他:“赶紧跟我回去。”
青阳不再回答他,看着三哥儿,用力摇了摇头,一手紧紧攥着缰绳,高高扬起马鞭,重重挥下!
马儿如一道旋风般,飞快掠过街道,将三哥儿,将宣府,远远甩在了后头。
回到营帐,青阳抱着酒坛走进将军主帐,才进门,便发现房内气氛紧张,与以往大不一样。
几案后的木榻上躺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一手支着后脑,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相。他五官精致艳丽,十分俊俏,一双桃花眼,眼角斜斜上挑,含着几分说不出的轻佻。青阳一进门,便引起那年轻男子的注意,对方探究的目光追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打量着他全身。
这将军帐里的木榻,除了南阳,没有谁有资格去坐,他是谁?
青阳被那目光刺得浑身不自在,深深低下头,向着一旁站着的南阳小心翼翼道
“将军,酒买好了。”
南阳脸色并不好,闻言只是略略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示意他放到一旁。
青阳依言将酒坛放在了窗台前的木桌上,微鞠了一躬便要退出去。
“慢着。”
年轻男人突然出声道,随即放下二郎腿,起身,几步走到青阳跟前。
青阳低着头,看到对方锦衣玉带,他在宣府多年,也识得不少上等货色,一眼见到对方这身贵气逼人的装扮,心知定是位王公贵族,因此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哟,”
年轻男子托起他下巴,轻佻地哼了一声:“这小东西倒是懂些礼节。”
南阳听见这话,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轻喝道:
“你这是做什么。”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只顾打量着青阳,头也不回道:
“我只不过碰了他一下,你就生气了?
说着,他的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滑过青阳脸庞,轻轻捏了捏那细嫩的脸蛋,细细抚摸他嘴唇。
青阳想要挣脱开,却发现男子的手劲大得惊人,托着他下巴的手简直如铁钳一般,教他根本动弹不得。
“二殿下,”南阳出手阻止他动作,眉头皱得更紧:“请住手。”
男子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眼里闪着精光:
“这小东西是你什么人?竟如此受你维护?”
“他是下臣的贴身侍从。”
“贴身…侍从?”男子顿了顿,又拧了拧青阳鼻尖儿,仿佛是在逗弄小猫小狗一般:
“你什么时候竟有了贴身侍从,我怎么不知道?”
“区区小事,何须劳二殿下操心。”
男子手一顿,眼中明显的升腾起怒气,可很快,眼中的怒火又被他压了下去,眼神更变得冷。
察觉他的手有些不稳,青阳连忙自他手中挣脱开。
南阳对他道:
“你先退下。”
他一听,如获大赦,连忙三步并作两步,退出营帐。
一出门,被冷风一吹,才发现后背衣衫贴在了皮肤上,刚才竟紧张得冒出了汗。
那男子虽举止轻佻,可却有着凌厉的气势,刚才对他明明是近乎调戏的举止,可那眼底迫人的气势,让他内心深处涌起了一阵恐惧。
对了,就在刚才,将军喊他二皇子...这世间,能被南阳将军喊做二殿下的只有一人——————
青阳猛地停下脚步,他惊讶得张大了嘴。
是鹿凌。
正宫皇后所出,太子图锋的同胞弟弟,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传闻中骄纵张扬,被宠得无法无天的二皇子,鹿凌。
青阳回头看了眼身后营帐,不禁为将军担心起来。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脚步刚迈出房门时,他担心挂念的南阳将军,还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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