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没见穆严了,南褚一下子竟然没有认出来。穆严瘦到皮包骨头,看着就让人心疼,南褚心里像是堵了团浸水的棉花,喘不过气。
穆严没有撑伞,浑身湿漉漉的,仰着脸看南褚:“你一次也没来找我。”
南褚欲张口,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不太好,只是将管家手中多带的一把伞递给了穆严。
穆严和他隔着雨幕,脸上水痕纵肆,不知道有没有流泪,但是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我是来送请柬的,你要去吗?”
南褚的手顿了顿,雨水已经淋湿了他的袖口,正风起,有些微凉。他垂下眸子,说了句:“庄中事务繁忙,可能抽不开身,就在此恭喜穆公子一句。”
穆严这下是真的哭了,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南褚只好自己撑开伞走过去替他挡雨,穆严一下子扑到了南褚怀中,“如果我们相爱需要一百步,我连走带爬地到了你面前,你肯朝我靠近一步吗?阿褚,我爱你,你就喜欢我一点点好不好?”
南褚另一只手尴尬地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穆严身上的湿衣服已经把他的也浸湿了,两人的体温交织在一起。南褚最终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把手放在了穆严背上。穆严真的瘦骨嶙峋了,摸上去竟然还硌手。
这一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没有好好回去过自己的少爷日子?穆夫人能忍心看他折腾成这个样子?
南褚有太多的疑问了,但和心疼一起堵在了身体里。穆严是来给他送请柬的,自己有什么立场去问呢?
这样一想,南褚抬起了放在穆严背上的手,讲他推开了一些:“你既然……”
穆严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中满布血丝,南褚想起他刚才偏高的体温,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发烧了?”
穆严早就晕乎乎的了,只是看着南褚后一下子清醒了些,此刻精神倦怠不已。他腿一软,就朝南褚倒去。南褚连忙扶住他,只听见这人虚弱地说:“我是来请你当我的新郎的,我爱你,阿褚,跟我走吧。”
南褚哑然了一下,好多话在喉咙口翻滚而过,还没出口穆严就晕过去了。
他找了大夫来看,然后吩咐人去打听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交代完所有事情,南褚才坐到穆严床边。
穆严烧还没退下,脸上泛着红显得没那么苍白,但还是很瘦,瘦到脱形了。南褚伸手触摸穆严的脸,手都在发抖。
你怎么那么傻,怎么一点儿都不好好照顾自己。你爱我难道就不用爱自己了吗?
穆严不知道魇在了什么梦里,一晚上都在说呓语。
他说:“阿褚……我真的很爱你……”
他说:“你为什么就不来见我一面……”
他说:“我差点儿就爱不下去你了……但是我放不下,我还是爱你……”
……
南褚忽然想起穆严说那句,“如果我们相爱需要一百步,我连走带爬地到了你面前,你肯朝我靠近一步吗?阿褚,我爱你,你就喜欢我一点点好不好?”
南褚捻了捻刚刚触过穆严脸颊的只见,想:其实我不止那么一点喜欢你……
穆严第二天清晨才醒来,睁开眼就对上了南褚的眸子,呆愣在了那里。
南褚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淡淡地说了句:“烧退了,但你还得喝药。”南褚转身端了一碗白粥:“不过空腹喝药不好,你先喝点儿白粥垫垫。”
穆严一直盯着南褚,目光一刻也不肯错开。南褚无奈地抬起一只手挡住他的眼睛:“有那么好看吗?”
穆严发出一声哽咽的笑,仰起头亲吻了一下南褚的掌心。他因为烧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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