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研究生宿舍。
宿舍楼都是需要磁卡刷门的,纪寻瘫在大楼门口的水泥地上,迷迷蒙蒙的眼神盯着门口,终于等到有人进出的时候跟着走进了门。
纪寻一身酒气,身边经过的学生不耐地躲远了一些。
楼管大爷很认真地过来询问,这位先生你找谁哪个房间之类的,纪寻在那口齿不清解释得很费力。
“楼长,这是我表弟,找我的。”一向平和的声音响起在身后,纪寻迷迷蒙蒙地转身过来,看到封憬就下意识往他身边靠,封憬一手还拎着外卖,一手把人揽在怀里,“楼长不好意思,今天刚拿上工资出去喝了点,我这就把人带走。”
既然不是无人认领的陌生人,楼长大爷对这种事情倒是十分睁只眼闭只眼,挥挥手就让人走了。
纪寻被酒精搞得意识不清,蹭着封憬的脖子用疑惑的语气说:“真奇怪,你今天居然不推开我。”
封憬抓着纪寻的手猛然用了力,脚步也顿了顿。
纪寻不满地痛呼:“好痛!”
封憬不再说什么,带着人迅速闪进了宿舍。
【6】
纪寻进了屋就很自发地摸了个床躺上去了,封憬庆幸靠近门口的床位是自己的。
纪寻自己躺好就笑呵呵地呼唤封憬,封憬完全了然那家伙喝醉了是什么德行,随手放在桌上的夜宵看来是没机会吃了,赶忙趁着那家伙发情之前去洗了热毛巾出来,给他擦干净脸和双手。
就这么会工夫,纪寻已经缠上了封憬,从双手到腿脚,甚至煞有攻击力的双唇。
封憬只来得及把毛巾挪到桌上,整个人已经被纪寻掀翻了过去,纪寻喝醉之后就会有很蛮力,封憬比任何人都了解。
带着酒气的吻满脸蔓延,简直像小动物舔着主人的脸,封憬没躲,他确实不想躲,怀里的身体是他渴望的,而等他再次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期限已经超过了预期。
但他也没回应,他们分手了,不是吗。
纪寻吻到后来就开始扒人衣服,彼此的衣服,一边嘴里嘟囔:“你今天没推开我,在外面有人会看见的时候也没推开啊。”那语气里居然有很多高兴又欣喜的感觉。
封憬忍着满目酸涩,勉强帮他把绕在胳膊上怎么也甩不掉的衣服给卸了下来。以前他喝醉会发蛮,会纠缠自己上床,可是这么乱七八糟说醉话的纪寻,却让封憬陌生的很。
纪寻吭哧吭哧总算扒干净了碍事的衣物,别别扭扭地拉了封憬的手往自己身后探,喘息重得一塌糊涂:“帮、帮我一下。”
封憬帮他做好扩张,纪寻就自己坐下去了,酒醉的人明明神志不清,却十分精准地重复着往日亲昵留下的记忆。封憬扶着他腰部,在浊重的呼吸中喟叹,傻瓜啊。
封憬把激情后沉睡的人锁在怀里。纪寻出去一个多月,明显地瘦了,整个人都显得黑瘦了一些,脸色也差了不少,看来工作的确不太顺利。
明天醒来这家伙会怎么样呢?
以前在一个篮球队打球的时候,偶尔会有身体触碰,这家伙就敏感得很,有时候不小心撞到他总能得到一个闪亮的白眼加一句爽利的“我擦”。最让自己尴尬的一次大概是不小心把人扑地上了,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一掌全扣在他臀部了,那家伙跳起来就咒骂了一句sè_láng,自己还被队友嘲笑好久。
现在说起来是酒后乱性了,依他的个性,醒来会跳脚的吧?不过这次本来就是他主动的。
说起来纪寻体力真的不太好,在球场上和别人有个磕磕碰碰的总是他吃亏,到后来已经把擦伤撞疼之类不当回事了。
当时只觉得这家伙挺倒霉的,现在想想,居然有些心疼。
可惜纪寻第二天醒来就发烧了,只记得抱着脑袋喊难受,根本别提怎么面对眼前的情景。至于纪寻是不是有意“忽略”了现实的尴尬,当然只有他自己清楚。
封憬有点着急,前一晚纪寻来找他的时候就快半夜了,肯定是喝了酒加路上吹了风。纪寻以前身体就不算太硬朗,新参加工作时适应环境加身体上的疲惫,发个烧的确是情理之中。
封憬把人匆匆带到医院,挂诊拿药输液,一番伺候下来自己也累得够呛,几百毫升液体输进去,纪寻在大夏天的空调房里冷得打哆嗦,封憬打了声招呼就走开了。纪寻扶着脑袋靠在医院的靠椅上,怎么又去找他了呢,不是……分手了吗?
液体从玻璃瓶中一滴一滴往下走,纪寻几乎看得出神,自己是在犯贱吗,隔着半个城市巴巴跑去给人上,说分手的还是自己呢,他会怎么看?当初就是自己倒贴上去的,现在会不会又觉得是自己借酒上门呢?
这么想着居然还是有点伤心的,当初等待分手的那段日子几乎称得上是快乐的,连看到封憬都能成功地有一种烦躁的感觉,觉得终于有一种方式可以彻底摆脱彼此的关系,可以彻底绝了自己得寸进尺的念想,如今看来还是有点犯傻了。
纪寻现在有点懂了,或者当时的烦躁不是烦躁了对方,而是烦躁了要和对方说再见的将来。
纪寻这么胡思乱想着,封憬不久就回来了,把手里的热奶茶塞给纪寻:“暖暖手。”
纪寻接过去了,低头直直盯着手里的奶茶仿佛能在塑料杯子上看出神话来,纪寻恍惚觉得眼角有点酸涩,果然生病了就容易脆弱,哭毛啊大男人的。
身边的人仿佛踌躇了一下,才伸手过来拂过他眼角:“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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