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牡丹是洛阳种,年年开花,朵朵饱满。瞧这色儿,红得真喜庆,一家开花十家富贵。最后一盆,折个价,只卖两串钱,各位父老乡亲,买回去吧,保准过个吉祥年!”
寻壑:“……”
玉漱:“……”
玉漱当机立断,揪揪寻壑袖子:“鲤哥儿,这丑丢得忒大了,剩下的恕我不奉陪,先走一步,你保重。”
寻壑:“……”
就在寻壑犹疑是以手掩面好、还是直接掉头走人好的时候,沈越目光扫到了寻壑,隔着数重人,沈越对准寻壑抬抬下巴,笑得好不得意。这时,寻壑前面的人潮中,一男人手指沈越,惊叫:“我想起来了,你……你就是刚平定滇南的抚远大将军!”
一溜儿吃瓜群众异口异声:
“真的??!”
“奴家平生第一回 见这么俊俏的卖花人!”
“一国将军怎么沦落到当街卖花的境地了?!”
寻壑:“……”
沈越笑笑不答。身份暴露带来的好处就是,沈越再没吆喝,围观群众自愿竞拍,最后一富商以二两银子拍下盆花,并扬言回去把门神关公撕了,再请画师把沈将军英容画下并全村派发张贴。
“好了,谢谢乡亲们捧场,最后一盆花卖出去,我也好交差了,大家各自散了吧。”说罢沈越返身抱起最后一盆半凋的盆花,再穿过人群走向寻壑。众目睽睽下,沈越一手抱花,一手牵走寻壑。
“……这位就是沈将军的相好?”
“男人之间,玩玩而已。人终归得娶妻生子的。”
“……”
后面的话越发难听,寻壑渐渐踯躅,禁不住回头看去。沈越适时指间一紧,紧握住寻壑,牵带着迟疑的寻壑前行。沈越自始自终没有回头。寻壑被沈越的坚定所感,沉甸甸的一颗心轻松些许。
身后仍有人喋喋不休:
“找了个比自己还高的相好,沈将军的威风活活短了一截……”
“闭嘴!”沈越突然甩开寻壑的手,转身指着众人骂道,“哪个狗|娘养的!敢说老子比媳妇儿矮!我明明比他高了半寸!”
寻壑:“……”可惜力气没沈爷大,死拖烂拽撼不动他半分,寻壑瞄到二人鞋底,豁然明朗,遂对沈越解释:“爷,今儿我穿的官靴,拔高不少,而你是布鞋,脚底贴地面,咱们不和他们见识,好咩?”
沈越两下打量,认可了道理,方才牵着寻壑离去。
二人来到一座院落,寻壑认出,这是昨晚进来的民居。光天化日下,视物一清二楚,只见小小院落盆钵满堆,植株众多。一辆手拉板车停驻门前,沈越将那盆病蔫蔫的花放到车床上,便带着寻壑进了屋内。
“张伯?”
伴随着老人‘哎’一声响应,一女子声音也随即传出:“沈爷回来了。”紧接着自房内跑出来。
寻壑跟女子对视片刻,一时尴尬万分,正为难进退抉择时,女子竟吸吸鼻子,紧接着上前抱住寻壑:“鲤哥儿!”
这女子正是当年沈老祖母的近身丫鬟翠袖。女子不复青涩,脸庞圆润,富态毕现。
“鲤哥儿,当年我误会了你,你也不辩解一句!?”
唇枪舌剑寻壑从来不怕,但每每面对至亲之人的认错,寻壑就会手足无措。
沈越在一旁轻笑,揶揄道:“罪他全担了,好事一概不认,这就是阿鲤。别说你,就连我至今,也还是难从他嘴里套一句肺腑话。”说着进了房间。
和翠袖叙了会儿旧,寻壑才知原来是沈超做了解释。回想半年前沈府养病那时,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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