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冷冷的绝望正在笼罩过来,盖在每个人身上。
纪锴阳并不知道他的伙伴们的悲伤,如果他知道,也许就会后悔刚才的行为。
他觉得在当时的情况下自己是对的。他不可能眼看着萧玉被抓走,如果她不是一个和他那么熟悉亲密的女性,他也许可以。纪锴阳也明白自己被俘后对于天蜀部落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可是在那一刻,那是唯一能让他不内疚、悔恨的方法。
荒银人从山区走到河口平原花了两天时间,期间纪锴阳一直被人严密的看管着,与其他俘虏分开。
不过他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挨打或者遭受折磨,看管他的几个荒银人总是不声不响,除了每天定时给他吃的、带领他走路外什么也不多说。
而其他人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似乎对这个俘虏没有任何兴趣。
两天后,他们来到了嘉郁河口。
纪锴阳一看到散落在河岸上的圆形棚屋就激动起来,同时感到一阵心酸。那些曾经是他们的家园,现在已经成了占领者的居住地。他以为自己可以见到以前被俘的荒银人或者那几个浦昂人,但是他一到村子就被关进一个棚屋里,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人。
依然是没有任何动静,他既没有见到季冶,也没有见到其他人,每天只是几个守卫给他送饭,然后就出去。
纪锴阳甚至有一段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忘记了,不过当他试着想要探出头去的时候,立刻就被警觉的守卫用匕首顶了回去。
荒银人并没有忘记他,只是似乎在忙别的事情。难道就是季冶说过的祭祀仪式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又过了几天,终于有人走进了棚屋。这个人却不是荒银人,正相反,他和纪锴阳一样都是天蜀人。
连旭走进来的时候纪锴阳正盘腿坐在地上,一看到他,立刻站了起来,摆出一个进攻的姿势。连旭退后了一小步,然后张开双手,说:“请别这样,我可不是来和你打架的。”
“但是我却很想揍你一顿。”纪锴阳说。
连旭和原来没什么分别,还是阴冷沉郁的老样子,只不过他现在穿的是荒银人式样的衣服,这让纪锴阳非常生气。
“揍我一顿能有什么好处呢?只不过是让他们把你看得更严了。”
“的确,是没什么好处,在你这样的人看来任何事物都只有好处和没好处两种分别。可是我不一样,揍你一顿我会很高兴,这个可是真的。”
“等等!”连旭拦住他,说,“让我和你说完,那时你再怎么样随你,但请让我说完。”
纪锴阳在空气中挥了一下拳头。
“你有什么可说的!我不会像你一样投降!”
连旭听他这样说笑了起来。
“不,我可没有投降,我管这叫投奔。你在用词上有些问题。”
“哼!”纪锴阳冷笑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因为什么才投奔季冶的呢?”
“我不关心。”
“啊,那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带领一部分人投奔季冶——是季冶,而不是荒银部落——是因为我认为他是我看到的最强有力的人。很可惜,你不是。你和你父亲一样,是温和的人,只适合种粮食、挖沟渠,你们的聪明才智只能浪费在那些渺小的事情上。而季冶不一样,他不仅聪明,而且勇敢、有智谋,他的眼光既没有放在荒银部落上,也没有放在天蜀部落上,他看到的是整个世界,想要的也是整个世界。”
“他是一个疯子!”纪锴阳打断他。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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