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戏院当然是看戏啊!”付临嗑着瓜子说。
“我记得你不爱看戏。”翟天佑身穿黑色西装,皮鞋锃亮,黑发梳得一丝不苟,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气场强大,眼神冷漠地瞧着戏台上身段绝美的旦角。
“嘿嘿,被你猜中了,”付临不要脸地笑道,“其实吧,我就冲着人来的。”
台上之人身材高挑出众,一颦一笑,甚是勾人心魂,手执长剑,脚步稳妥地旋转,衣袂翻飞,开出一朵白花儿来,刚柔结合,站定时一个转眼,模样十分灵动,兰花指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媚眼一眨,直教人心潮澎湃!
台下炸成一片,掌声不断。
“好好好!太好了!”付临也跟着连声叫好。
“是为了白蛇?”翟天佑在考虑何时起身回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制衣厂的账簿他还未看完。
一边嚼着糕点,一边热烈拍手的付临满眼都是台上美丽动人的花旦,哪儿有心思听他说话。
于是翟天佑站起来,说了句“我走了,你慢慢看吧”,就被付临拉下来。
“走那么快干啥!再看看啊!”付临道,“知道台上内花旦是谁吗?”
是谁翟天佑不关心,便算是天皇老子,翟天佑也还是要回去看账本。
翟天佑欲迈步,付临道:“他可是名伶尹子彦啊!在北平一带可红了!火到咱邕城来了!”
翟天佑定住脚步,微侧过身来问:“你说他是谁?”
“尹子彦!尹子彦啊!这都不认识啊?翟老板你太孤陋寡闻了吧!”付临对翟天佑嫌弃地瞅一眼,又朝翟天佑勾了勾手指,“坐下来,我跟你道一道。”
翟天佑再次坐回太师椅上。
付临半个身子撑在茶桌面上,对翟天佑道:“我听说尹子彦原是咱邕城的人,他爸是汉奸,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死了,家道中落,后被家仆卖去戏院,也亏得他天赋异禀,十二岁才开基础,用了八年的时间就把精髓学到了,这不,火了!”
翟天佑没说话,付临当是他感兴趣了,继续道:“好像一开始是卖到邕城的戏班子,又被北平的戏班子买下来了,这两年多在北平和天津卫活动,最近才到咱邕城的,合着他是想回家了吧。”
翟天佑依然没说话,付临用手扣了扣桌面,提醒翟天佑听他说话。
翟天佑才道:“一个戏子,由他说了算么。”
“嘿嘿,不瞒你说,我呀,就想把他买下来,在家好好养着,唱戏多累啊,还赚不到几个钱儿,我每个月给他银子花,他想买啥就买啥……”
待付临一转头,翟天佑已没了踪影。
“诶!人呢?!”
……
戏班的班主在后台忙得不可开交,打杂的阮二叫他:“班主!班主!”
“啥事儿啊!没见我在忙着么!你们赶紧换衣服!上妆的快上妆!你去叫子彦,别又错过时间了!”班主嗓子都快冒烟儿了,一回头就看到阮二捧着一杯茶,喝了一口说,“往简单的说!”
“有人找您!”
“谁?”
“邕城十三商行的翟老板!”
“诶哟!你不早说!快快快!快带我去!”这人不能得罪!
班主进到会客的茶室里,瞧见椅子上坐着的翟天佑,赶忙拱手道:“翟老板!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翟天佑翘着二郎腿,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黑墨的眸子直视班主:“要开演了,这会儿让班主您过来,是有个事想跟您谈。”
“翟老板有什么事大可以说,只要小的我能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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