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紧要,只是过个场子,但韩溯生性挑剔,对人更对己,容不得瑕疵。”
萧纵听了这般解释,还是惊讶,再转头去看斜对面,韩溯已经不在那里了。
“皇上,韩太傅从后面饶过来了。”程善禀告道。
前方正当打扫战场收押俘虏,不便直行,萧纵转身,果然见身后高坡下驰来一骑人马,正是那匹白马驮着那个人。白马策近,马后腹上拴着一张长弓,马上那人面目平静而俊朗,果然是韩溯。
“臣,叩见皇上。”几丈外,韩溯翻身下马。
不知道是否那横空一箭的威势所致,萧纵这会儿看太傅下马的姿势都觉得特别矫健,“太傅免礼。”
韩溯起身走上前,萧纵看着太傅许久不见斯文俊朗的面孔,他心下的惊讶还没有完全平定下来,默了片刻,才终于感叹道,“两个月没见,朕越发不敢认太傅了,太傅不是第一回教朕吃惊,但都不及今天这一箭来得憾人心魄。韩溯,好箭术。”
“皇上过誉。”韩溯笑道。
任不悔的那份战报里曾说道,赵王王启是被他的太傅所杀。军报不会有虚,不过他一直难以想象,王启据报是战死在赵辖地崇州城一役中,韩溯出谋划策尚行,上不得战场,如何能取王启性命。现在看来,也并没什么不可能。
“太傅,你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今日不妨都露给朕瞧瞧,免得你一点一点地摆出来,朕跟着一时一时大惊小怪。”语气中仍然有几分感慨,顿了一顿,“你会武艺么?”
韩溯轻笑道,“不会。臣学技不泛,只精这一样,皇上莫要太高看臣。”
只这一项,也已经够惊人的了。萧纵瞄了太傅一眼,又瞥了瞥一旁骠骑将军,忍不住心道,为什么他的臣子一个一个总在关键时刻这般出人意表。
又暗自感叹了一声,这才道:“太傅何时到了此处,朕在此已久,一直不曾注意你竟在对面,任卿在战报中提及,你入了南疆在他营中也数度随军观过战,今日可是隐在了哪里?”朝对面看了看,一座秃坡,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完全隐蔽藏身。
韩溯道:“臣若是早在一旁,皇上圣驾至,怎能避不面君。今日中午接到安州偏将传讯,说皇上晚些会到营地,不悔正当跟孙越交战,臣估摸皇上途中会先拐来此一趟,便赶来这里。臣刚到,就碰上有人朝皇上放暗箭。”
“如此,朕还得感谢孙超,他让朕见识了太傅金戈铁马的锐气。”萧纵侃道。
“皇上莫要说笑,战场处处凶险,战事刚歇,燥乱仍未止,皇上还需留心。”
一旁任不悔自责道,“这次是我疏失了。”
正说话间,有武官来报,云阳城内各处王师已经布防,原韩王府也着人整顿出来,恭请圣驾入城歇息。
任不悔遂也道,皇上连日舟车劳顿,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萧纵未置可否。
一旁韩溯看了他片刻,道:“眼下天色已晚,从这里到主帅大营快马需小半日,皇上不妨先入城过了今晚,三藩已平,或者现在派人传旨凤岭坡,大军拔营前来云阳汇合。”
萧纵仍然没有说什么,半晌才开口:“听说秦王为流箭所伤,他的伤势究竟怎样?”转眼看向任不悔,“任卿,你战报中所奏不甚明了,却是为何?”
此疑虑,可是扰了他一路。
任不悔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面有难色,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
许久,却是韩溯淡淡回话,“秦王伤得怎么样,还得皇上亲自去看过才知道。”
萧纵皱眉,“这话怎么说?”语气不自觉有些急。
韩溯看着他,顿了片刻才道:“秦王破邺城半个月来,臣跟不悔只刚下战场那会儿见过他一次,秦王进了中军大帐,狻腾营亲卫便封了帅帐,除野旗族几员大将军医和亲兵近臣,任何人都被拦在帐外,臣等也不例外,里面究竟什么情形,臣等不好说。”
任不悔接着道,“臣拿不准此事,因而不知如何奏明陛下,不过,就那一回所见,那支流箭……看似有些分量。”
萧纵听着沉默了多时,才喃喃道,“封帐……”
有必要这么做么?为什么拒不见人?有什么可隐瞒的?
还是……真的伤得如此重么?
“程善,牵马过来。”
禁卫统领递上马鞭,萧纵上马,“朕去凤岭坡看看。任卿,战事刚刚结束,云阳城尚有诸事待善后,辛苦你担着。太傅……”
韩溯已经跨上马背,面色平静得有些漠然,“臣陪皇上一道去。”
萧纵赶到凤岭坡时,夜幕已经黑透了,三月初的天本就暗得早,营地里丛丛军帐,零星燃着几点篝火,将士们大多已经睡下,萧纵没让巡逻的军士惊动正休息的大军,跟着韩溯直接到了中军大帐前。
一路,果然如韩溯说的,戒备森严,持枪挎弯刀的秦王亲卫在帅帐外围布了数道警戒,层层把守,只把大帐守得严严实实水泼不进。
这般严密的守备并没有对萧纵作丝毫的阻拦,秦王亲卫见着玄袍帝服的天子很干脆的施礼让道。
萧纵畅行无阻站到了中军大帐前,夜风微微撩动大帐厚实的门帘,边角偶尔处漏出里面几缕昏黄火光。
挎剑守在门边的武官跟之前几波守卫一样,向萧纵行过礼,也不多说,干脆打起帘子,态度算是十分恭敬地请天子入内。
萧纵一脚刚迈进帐,就听那武官在身后硬邦邦冷冰冰地道:“秦王殿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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