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发芽,快发芽;开花,开花,快开花……”
诃黎勒蹙眉,冷冷道:“脑子昏了?”
辰砂吓了一跳,把花盆挡在身后,警觉地打量着诃黎勒。
诃黎勒走上前,推开辰砂,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抠了抠泥土,挖出那四分之一块草莓,又塞了回去。
诃黎勒问道:“好吃?”
辰砂茫然点了点头,诃黎勒道:“种不出来,以后别浪费水果,这一点要六枚金币。”
辰砂这才明白过来,道:“可以长出来……”
辰砂还想再说点什么,诃黎勒已转身离去,离开温室的那一刻,盆里黑色的泥土“啵”的一声,绽出一缕新芽。
辰砂惊呼道:“哎,将军!它发芽了!”
诃黎勒眯着双眼,也不回头看他,只当是少年人的幻想,道:“进来。”
辰砂把长出草莓芽的花盆藏进一个角落,惴惴跟随诃黎勒进了房间,诃黎勒坐在床上,略有点疲劳,道:“脱鞋。”
辰砂蹬了拖鞋,把它们叠好放在一起,诃黎勒气不打一处来,命令道:“帮我脱鞋!”
辰砂讪讪地上前,蹲在地毯上,拉开诃黎勒军靴的鞋带。
“你应该单膝跪着。”
“师父说不可以跪。”
诃黎勒点了点头,道:“很好。”
辰砂想了想,道:“对不起。”
诃黎勒道:“算了。”
事实上诃黎勒今日在军部与人吵了一架,对方的地位比自己高了一级,心头憋闷。然而回家见到辰砂,火气却又莫名其妙地消了。
他为将军换上棉拖鞋,把军靴提到壁炉前烤火,诃黎勒忽道:“你昨天为什么不哭?”
辰砂被问到这话,竟是答不出个理由。
诃黎勒招了招手,张开腿,让辰砂坐到他大腿间的床上,随手一边解开他的衬衣,一边道:“我联系了帝都的一所学校,再过几天,送你去上学。”
辰砂疑道:“什么是上学?”
“……”
诃黎勒揉了揉太阳穴,昏然道:“上学就是……”
关于上学,就连将军大人也扯不出个二五八万来,绕了半天,答非所问,从什么是上学扯到什么是知识,又扯到什么是老师、教授……辰砂一个接一个的衍生问题把诃黎勒问得晕头转向。
将军把他搂在怀里,下了个定义,道:“上学就是上学。”
接着,两人再次上演了一场昨夜的戏码。
辰砂不停地逃,将军不停地抓,然而这次手劲便轻了许多,日间早已把房中一应钝器收起,不虞有花瓶爆头之险。
一场猫捉老鼠的追逐战后,结果以诃黎勒再次把辰砂压在身下而告终。
诃黎勒尚且说不清楚,他为何会对这名少年耿耿于怀,他依稀觉得,辰砂的眼中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求之而不得的,他对辰砂的双眼中蕴含的那种神色十分追求,像一个生活在黑暗里,对某些东西无比渴望的……
在诃黎勒将军想清楚这个问题之前,辰砂已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辰砂受完酷刑,洗完澡,穿上睡衣,朝壁炉旁缩了缩,问道:
“我可以走么?”
“去哪里?”
“回家。”
诃黎勒叹了口气,道:“不行。”
辰砂即将要去上学的那一天,雪难得地停了,诃黎勒的心情很好。
他在浴室里洗完澡,裸着强壮的身体,朝向一面落地镜,刮起了胡子。一把小银刀在他手中转了又转,沿着硬气的脸庞掠过,不小心把脸上划出一道伤口。
将军侧着头,端详自己脸上的血迹,道:“拿点纱布进来。”
外间响起拉抽屉的声音,辰砂的目光避开将军的下身,停留于他的脸上,他放下纱布,小心翼翼地以食指沾了些许诃黎勒脸上的血。
诃黎勒一脸漠然,看着辰砂手指沿伤口缓缓上移。
血止住,伤口愈合,痕迹消失。
诃黎勒难以置信地握着辰砂的手指,转头看着他,沉声道;“你还有这本领?”
辰砂点了点头,好奇道:“怎么了?你没有?”
“将军,你不能自己止血?”
诃黎勒拧起双眉,反问道:“有谁知道这件事?”
辰砂意识到他话中危险的语气,道:“你,我……师父。”
辰砂从他手里轻轻地取过银刀,帮他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诃黎勒坐在浴缸边缘上,任由辰砂为他刮着胡子。
“今天要去上学吗?”
“对,这件事情,不许与任何人说。”
诃黎勒思考良久,又道:“你是我的人,应该不会被人欺负……”他本想提醒辰砂,只要你不闯祸惹事,便不会有人来惹你云云,但看辰砂这模样,八成也不会去惹事。
不多时,将军的脸已刮干净,他伸手揽上辰砂的脖颈,示意他俯身,闭上双眼,想和他接个告别的吻。
将军的双眼闭上又睁开,因为感觉到脖颈处微凉,那把银刀抵在了他的大动脉上。
白杨学院的新生
诃黎勒赤条条地坐在浴缸边缘,深沉的双眼中,目光复杂无比,像是蕴含着某种难言的悲痛。
他露出一抹猎豹般残忍的微笑,问道:“你想威胁我?”
辰砂静静看着他,半晌后道:“你不能总是那样对我。”
“你对我很好,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请你不要那样,我……不太能接受。”辰砂竭力定下心神,断续道:“我可以用别的方式来答谢你,我知道,谁对我好……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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