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看着手机,托着腮思考了好一会儿,想着应该怎么回复,那边就接二连三的发来了大段大段的消息。
说了一些妈妈那边的家事。
林木慢吞吞的翻完,内心对于他的两个舅舅并没有什么触动。
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不愿意接受完全挣脱家庭所带来的风险和损失,却又试图在享受资源的同时追求自己的人生。
一些父母会选择放纵自己的孩子,给他们一片天,然后让他们自由成长,而另外一些则是会严格的掌控他们,视孩子为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许他们往自己定下的道路外迈出一步。
外公显然是后者,而对于两个想要飞翔却没有勇气挣脱桎梏的舅舅来说,不过是世事不从他们所愿罢了。
大舅舅是个胆小鬼,自己失败之后就寄希望于弟弟妹妹。
小舅舅是个被兄姐宠着保护着的,显然对直面外公这事怂得厉害。
两个舅舅都一个四十五一个五十多了,还活在外公的阴影下,连参加姐妹的葬礼、照看一下流落在外的侄子这种小事都要偷偷摸摸的看别人脸色,俩人也没成功到哪里去。
妈妈干脆的脱离了,看着反而是过得最自在的。
林木看着被他拉到底的聊天记录,内心毫无波动。
人活在这世上,谁还没几个故事咋的。
不过一码归一码。
虽然对他们的事情没有什么触动,但人家给自己行的方便怎么也该回报一下。
林木敲着手机屏幕,回了个谢谢过去,琢磨着应该怎么回报这些年来他压根没能发现的两个舅舅的善意。
他终于知道自己记仇这性子到底是顺着谁的了。
他就说嘛,梦里的爸爸看起来温温柔柔文文静静的,怎么都不像是会记仇的性格。
原来是遗传了妈妈的。
现在想想,妈妈让他叫外公来收尸,除了那么点故意的成分之外,可能还是希望两个兄弟能来这里走一趟,以后照看一下他。
尤其妈妈住在a市边上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几个亲人,大概就是因为外公在中间有什么动作。
毕竟a市说大也不大,他们就在郊区住了这么多年,还买了这里的房,外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可这么多年来,林木根本没有见过哪个妈妈那边的亲人——别说有亲人拜访了,连电话都只有几个朋友和导师会打过来。
只不过记忆中的妈妈总是十分温柔的样子,实在看不出骨子里叛逆得这么厉害。
林木放下手机合上相册,偏头看了一眼窗户外边,二楼恰巧能看到正在搭建中的玻璃房尖尖。
几个小妖怪正小心的给玻璃放上去,涂上防水胶和保护涂层,还时不时扭头看一眼房间里。
悄悄往房间里瞄的小含羞草跟林木对上视线,愣了两秒,冲林木露出个羞怯的笑容,高兴的挥了挥手里的刷子。
这一挥,刷子上沾着的胶就被甩出去,黏了旁边小土豆满头满脸。
林木和几个小妖怪一惊,也顾不上自己难过还是别的什么了,从椅子上一蹦弹起来,急匆匆的冲出了房间。
小土豆委屈的变回了原型,让林木帮他擦掉身上沾着的胶。
做错了事的小含羞草在一边连声道歉,急得两眼红彤彤的,一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大含羞草在安慰两个小伙伴,眼看着安慰好像并没有用的样子,自己也吸了吸鼻子,眼泪吧嗒。
人参娃娃急急忙忙的从屋里端出了几碗双皮奶,细声细气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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