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过这个办公室不知多少次的少年当然知道陈默这是要离开的表示。他倒是没把陈默明显的逐客行为放在心上——在他心里,陈默怎么做都是不过分的。毕竟陈默救过他的命呢!会救他的人,肯定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只是···只是陈默不善表达罢了。
想到这儿,少年像是终于获得了一点勇气,慌忙叫到:“老师!”
陈默离开的身影顿了一下,转过身面对着少年。
看到陈默冷淡的眼眸,少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就想向后退去。还没迈开腿,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
停顿了两秒,少年下定决心似的猛地抬起头,“老师!我就想问问邹老师怎么样了,她已经两天没···”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只能不甘心地呜咽了一声,消失在了少年的喉咙深处。
他看到了陈默的眼神。
那是比十二月的寒冰还要冷的眼神,冻得他都说不出话来了。
陈默不喜欢别人探听他的私事——非常不喜欢,尤其是如果这件事还涉及到他的妻子。
即使这可能是别人善意的关怀,他也不需要。
因为人总是更偏爱别人的不幸。既然可爱的关怀是个小概率事件,那就干脆当它不会发生就好。
这为他免去了不少麻烦。
更重要的是,他还不屑于少年对他妻子的,或许可以称之为“关怀”的感情。
如果可能,陈默根本不想和少年有任何形式的联系。现在少年几乎每天准时准点的报到让他烦不胜烦,但是由于妻子的关系,他没办法做到摒除少年的干扰。这已经让他异常烦躁了,偏偏少年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似的整日闯入他们的生活。
陈默把这种行为看成是懦弱的表现。他觉得少年不外乎是想找他当做靠山,以此来保证自己不再受到别人的欺侮。
他知道少年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生活条件并不好,能来到这所高中靠的就是全额奖学金——他是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被录取的,这所高中也并不都是非富即贵的孩子。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变成一个弱者的借口。
现在这个懦弱的少年就站在他的办公室里,展示着他廉价的同情心,一只脚已经踏入了他的领地内却还妄想着能够得到他的庇护。
“她很好。”
随着陈默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他已经走到了门口。陈默站定,转身回望着少年。
少年此时才像是回过神似的迈开腿,憋红了小小的一张脸,匆匆走出门口。
那句“老师···”只说出了一半,陈默就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视线。
“···我只是想说再见。”少年的话轻不可闻。
听的人都没有了,说出的话又能给谁听呢?
少年落寞的低下头,初秋的阳光在他身后拉出了一条长长的、歪斜的影子。
换上简单的运动服,在网球室打了一个钟头的网球,退到场下时,陈默这才彻底放松下来。他不是一个会让情绪主导行为的人,更别说是由于别人引发的不好的情绪。
在网球室隔壁的休息室稍稍冲洗了一下,重新换上干净的西装,将运动服叠好放在储物柜里,同时拿出里面准备好的资料。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等到陈默踏进教室的时候,正好是九点整。
虽然这并不是陈默本意想要选择的工作,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确实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什么借口都是无用的。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自行承担这个后果,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因而对待老师这份工作,他虽然不说怎么热心,但是该做的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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