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倒是不抽,放下烟盒又懒洋洋靠在沙发上。
两人沉默,一个喝茶一个抽烟,都没有正视对方,但都感觉得到对方犀利的余光扫在自己身上,互相审视,估量,像是草原上的大型猫科动物盘旋对峙,充满危险性,又有着某种惺惺相惜的和谐感。
“他知不知道你在给姚永迪做事?”齐水正开门见山,一刀见血。
廖景自然知道他在问谁,顿了顿,摇头。齐水正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冷,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人。”
廖景冷冷一笑,道:“这我倒真不知道。”
齐水正危险地眯了眯眼,当然听得出他略带讽刺的弦外之音,放下茶杯,隔了很久才开口,声音带着点苍凉无奈的味道:“说实话,我这辈子什么样的人都搞过,但真放在心上的只有他一个,本想着以后出来了好好跟他好,弥补从前对他做过的那些混蛋事儿,可惜肝癌晚期,什么都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不一定能更新,但我会努力的。
头号马仔
一刹那廖景想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悲”之类的,看着齐水正蜡黄蜡黄的面孔,不禁猜测他是要托孤啊交代后事啊还是拉人垫背,半天只说了一句:“哦好好休养吧。”
齐水正笑了笑,道:“是啊,只剩下等死了,还好能出来见见儿子。”
廖景没有搭话,他这么大张旗鼓的跟踪自己,又叫自己来“谈谈”,应该不是抒发感情这么简单。果然,齐水正喝完红茶,道:“听说姚永迪带你去了拉巴斯,你们见了奎恩?”
他这话虽然是问话,但并没有询问的意思,显然一切已经心知肚明,廖景想了想,答:“我不知道他叫什么,d哥没说。”
齐水正笑笑,说:“你很聪明。”顿了顿,又说:“他想把押金抽出来,是不可能的,他敢动那笔钱,安第斯兄弟百分百跟世雄撕破脸。”
廖景面无表情,像是不明白他说什么,但心里已经紧紧攥了起来,隐隐想到齐水正找自己来的目的。齐水正研判地看了他片刻,道:“廖景,你今年多大?二十五?”
“差不多。”
“按理你这么年轻就做到这一步,前途无可限量,可惜你跟错了人。”齐水正收敛神色,正色道,“姚永迪这个人,心不够狠,手不够辣,胆子不够大,运气也不够好。他就是个寄居蟹,有朝一日被人剥了壳,就剩下软趴趴一坨了,你跟着他没前途,他也撑不起你的未来,别看他现在呼风唤雨,动一动指头就是上千万的生意,其实都是海市蜃楼,我釜底抽薪,他就要灰飞烟灭。”
难不成想拉我入伙?廖景的心咚咚跳了起来,真这样可是个好机会,如果能得到他的口令,从安第斯取出来那一千万美金,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齐水正下面的话却让他更加吃惊:“你反了他吧,过来跟我,我死了,世雄给你。”
饶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廖景这一刻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齐水正接着道:“人活百年,草木一秋,我这辈子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一个儿子,天大的家业能交给谁?我这人一点也不大度,所以不会送给姚永迪,我这人也不大高尚,所以也不会捐出去,我得留给冬冬。冬冬虽然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所有的身份手续走的都是丁良的户口,法律上讲他不是我的儿子,而是丁良的养子。我本来想让丁良接手,他不愿意,后来我想了想,他这个人性格太软,一个人确实也担不下来。既然他那么看重你,你又是行内的新秀,跟世雄渊源也深,所以我想跟你谈谈,让你说服丁良,接下我的手。”
廖景这才知道丁良跟齐水正呆了七天都干了些什么,也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到t市那么远的地方去盘店面,依丁良的性子宁可摆路边摊也不会再踏入黑道的,齐水正临死都放不下的家业,在他心目中不过是个累赘,甚至于灾难。
但亲耳从齐水正口中听到“他这么看重你”,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
“姚永迪想抽走我在安第斯的押金,没我的授权根本就不可能。”齐水正道,“相反的,只要我发话,他手里现在所有的渠道都会被冻结,南美再不会给他供货,他一毛钱的白粉也拿不到。这么多年了,我在牢里没动他,不是因为我宽宏大量或者怕了他了,只是不想世雄内斗,让其他帮派捡了便宜,现在我出来了,只要你愿意过来帮我理顺供销线,我就把南美的货源交给你。”
廖景明知故问:“押金有多少?”
齐水正犹豫了一下,道:“一千万美金。”
廖景冷笑:“无功不受禄,你凭什么把这么大一笔钱给我。”
齐水正微笑摇头:“我不会给你,授权文书和口令我都会改成冬冬的名字,在他成年之前,由丁良作为他的代理人,你可以替他做事,分世雄的红利,甚至当世雄的老大,但你无权动那笔押金。”
廖景终于明白了他的打算,说来说去这男人还是自私透顶,对丁良再说弥补再说爱,也越不过他的亲儿子,何况这些弥补这些爱,说到头都是情感投资,都是手段,最终目的还是要把丁良拉下水,把自己也拉下水,给他的儿子卖命。
他和丁良睡一张床整整六年,廖景不信他不明白丁良的想法,丁良的理想,丁良的脾气,丁良当初付出了多少,才换来了金盆洗手,元棠拿自己的命给他和元深换了个了断,就算这会儿元深把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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