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负责人口若悬河说到一半,助理又慌张地来敲门,门外传来车流声,显然是大老板莅临。负责人连忙整了整职业套装,领着身后这对“成功商业案例”昂首走了出去。
待客大厅内还有一些没离开的客户,此刻也都好奇地张望着来人。
大老板并没有搞出香港黑帮电影里的排场,只是低调地带了助手和律师,再加上总部派来的经理,一行人清一色都是英挺帅气的,不知情的客人们个个眼神发亮。
陆棠和梵细雪闲聊:“霍家是做娱乐生意起家的,自家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外貌协会,据说霍临海和第一任夫人离婚,就是因为夫人的容貌不够理想……今天来的好像是他大儿子。”
梵细雪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悄悄挪动脚步,往陆棠身后躲了躲。
陆棠以为他是对过于强烈的气息不适,便像爱抚猫咪般轻轻抚摸着他,沿着乌黑的头发一直到脖颈。他的手指带了涓涓春意,梵细雪舒适地眯起眼睛,如果他真的是只猫,恐怕已经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
两人身高相差不多,但足够陆棠深深地拥住对方,他对这点差距很满意,见梵细雪靠在自己怀里不说话,脸色有点发白,便准备搂着人回家:“怎么了?哪里疼?是不是我昨天晚上……”
梵细雪瞥了他一眼:“陆先生,你缠人的时候可不止晚上。”
陆棠讪笑,又被勾得心里痒痒,悄悄亲了梵细雪好几下:“那我们现在就回家,我看看是不是肿了,得上药。”
“不不不,不敢劳烦你,我自己来就好。”梵细雪故作惊恐地拒绝,两人一时都笑了。
大概是他们旁若无人打情骂俏太过分,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已经有很多视线关注着二人。
几位负责人和经理正围着霍公子介绍情况,连带着有意无意吹捧自己的业绩,霍公子听了一耳朵“真情相悦,为所有人找到理想伴侣”,却只想讽笑。
他不认为和的结合是正常的,这种过于原始过于依赖shòu_yù的关系就应该从人类社会中淘汰。他自己曾深受其害,一句“靠金钱交易的和能有什么感情”已经到了嘴边,但又碍于形象,不能宣之于口。
霍公子深知保持好领导形象的重要性,虽然一走进这里他就遇到了好几个别有用意地看着他的,但就算他再恶心这些,也不能当着下属的面发作。
他只好深吸一口气,试图把刚才闻到过的信息素味道都遗忘,那令他作呕:“那两位是什么人?”
他漫不经心转移话题,点了点正缠绵地交头接耳的梵细雪和陆棠,负责人刚要介绍那是客户,便听大老板忍不住笑道:“不会是你们为了表现‘真爱’找来的演员吧?”
这本来是一句可以置之不理的玩笑,但陆棠不想让任何人轻视梵细雪,当即便揽着自己的转身走向对方,彬彬有礼地伸手道:“霍先生,久仰了,在下陆棠。”
“细雪,这位是霍云峰先生。”陆棠一边介绍一边大大方方地将手紧紧贴在梵细雪腰间,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好像生来就应该被他把玩,这种掌控感让他显得出奇的意气风发:“我的伴侣,梵细雪。”
霍云峰深深地看着他,又慢悠悠地扫了梵细雪一眼,半晌才伸出手和陆棠握手:“陆先生,我才听说你回国,但没听说你已经有了伴侣。”
“新婚燕尔,还来不及通知亲朋。”陆棠大言不惭,且不说他和霍云峰只是场面上点头之交,就是他和梵细雪的关系,也还不够格广告天下。
霍云峰微微笑了一下,他的五官很深邃,继承了父亲,而非较为平庸的母亲。他明明是个满腹算计的商人,但笑起来的时候总带着几分神秘,又有些似有还无的忧郁,很吸引人。
这笑容和他冰冷的内心不符,梵细雪迅速低下了头,没有和他打招呼,更不想和他对视。
霍云峰笑意更深,不知是不是陆棠的错觉,那张英俊面容带了几分病态的阴影,并非身体上的病态,而是心中痼疾病发,情势汹涌。
陆棠想带着梵细雪离开,霍云峰却沉默地挡在他们面前,逼得他们顿住了脚步。陆棠莫名其妙,霍云峰再度开口,面上仍然平静,嗓音却有些诡异的嘶哑,就像是走独木桥的人踏近了悬崖边缘:“梵先生,你好。”
对方高大阴影晦暗地挡在身前,梵细雪脖颈渗出冷汗,手指微颤,伸直手臂时眼前阵阵发黑,终究说不出那句平淡的“你好”。
陆棠当然不会介意他失礼这种小事,在陆棠眼里他就是完人,但陆棠也还没意识到眼前的暗潮汹涌,故而没有阻止。
霍云峰又露出了那种眼神,别人或许会以为他是疲惫,但梵细雪知道,那是他有所预谋时的神态,用来麻痹即将丧命的仇敌。
梵细雪闻到了霍云峰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他们离得很近,鞋尖快要碰触在一起。
其实霍云峰还是一样厌恶现有的性别,大量服用一般不会服用的抑制剂,将本该引以为豪的信息素掩盖得干干净净。陆棠就只能闻到他身上一股神经质的消毒水味,好像一个自避于世的极端洁癖。
但梵细雪就是闻得到,那种味道快要把他从头到脚都烧焦了。
霍云峰温和地倾身,有意无意地嗅了嗅梵细雪身上的气味,并伸手毫不留情地扣住梵细雪手腕,将人拉向自己,在他耳边悄声道:“哪里找的公狗?太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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