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捞了两下,什么也没有,看来沉底了!没办法只好自己也跳了进去,埋头一探,把他从底部抱起来。
典墨已经一动不动,吓坏我了,连忙三下两下扒开他脸上的药膏,还有呼吸没?
还好,还有呼吸,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在窄小的缸子中,我抱着他,感觉如同抱着座冰山,除了张着眼睛,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
“典墨,你不要死啊。”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冒了这么句话。
他闭上眼睛,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我慌忙摸索着他的手腕。
典墨低沉的声音传来,“师父,你干什么?”
“我摸摸你的脉搏。”我好不容易找着了,连忙抓住。
“师父你懂脉象?”
“废话,你真以为师父不学无术啊?”我有些恼怒。
“脉象有浮、芤、洪、滑、数、促、弦、紧、沉、伏、革、实、微、涩、细、软、弱、虚、散、缓、迟、结、代、动,共二十四种,你能看几种?”他的声音还很虚弱,但能说那么长一串,我看他头脑很清醒,估计问题不大了。
“两种。”迟疑了一下,我回答。
“哪两种?”他问。
“跳和不跳。”
他瞪了我一会,笑起来,这么近距离看他的表情,我心里也轻松多了。
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我放开他,让他自己慢慢站了起来。
“师父受惊了,刚才是寒毒骤发才会这样,现在好多了。”
我也觉得刚刚有点失态,“那,快点去泡温泉罢。”
所以呢,现在典墨舒展地躺在滚开的温泉里,愉快地直哼哼。高温的泉水融开他身上的冰层,看得出他享受得很呢。
我心里有点不爽,不为别的,我身上粘的这些猩红药物粘呼呼的又不能跳下去洗,这里蒸汽缭绕,呼吸不畅实在是非常不舒服。看见典墨那么愉快,我就是不爽!
想着想着,那种头痛胸闷的感觉,又回来了,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我视线里,这里的石壁似乎都开始扭曲移动了。
“徒儿,师父可能不行了。”我走近温泉,沉痛地说。
典墨半眯着眼睛,仰起头来,“怎么啦?”
“我头痛难忍,上次我一个人在里面也发生过,你说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诅咒啊,毕竟是平心崖的第一代掌门发现的洞穴呢!”我左顾右盼,希望发现什么了不得的诅咒的迹象。
“诅咒的事情是很难说的呀,师父。所有法术里面就数诅咒最难发现,也最难开解!如果是第一代掌门奚刀下的诅咒,可能就更恐怖了。”
“怎么个说法?”
“据我个人的了解,诅咒分为明咒和暗咒两种。明咒就像是扎草人什么的,效果来得强烈,不过也很好解开。暗咒就很麻烦了,开始的时候,只是有一点点痛苦,后来就愈加严重,如果是针对人生命的暗咒,那才恐怖啊!”典墨游到池边,娓娓道来,“暗咒首先确保你的生命不会很快消失,目的就是要你尝尽死亡来临的痛苦。首先是你的皮肤,开始慢慢像树皮一样枯萎,卷曲,剥落,全身的皮肤就不说了,当指尖的皮肤要脱落的时候,最可怕,因为指甲本身长得很紧实,可是下面的皮肤却要爆出,可以说是你自己的皮肤活活把指甲给崩裂了,然后就是肌肉了…”
我脸色发白,“不会罢!这里的是什么诅咒?!不是你说的暗咒吧!”
典墨看看我的脸色,正色道,“会有这种效果的诅咒是很多的,不过暗咒的可能性更高,师父,我看你这种情况呢…”
我紧张地问,“是什么?”
“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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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是啊,这里温度高,我又浑身粘呼呼的,想了想,我从一堆行李拿了个盆子,勺了点水,找了毛巾一条,衣服扒光冲起澡来。呼,热水淋过站在洞口吹吹风,舒服多了。
回过头来,看见典墨一眨不眨看着我。发现我看着他,典墨笑笑,“师父,我喜欢你的身体。看上去很不错嘛。”
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奇怪,管他呢,“过奖过奖,你好好锻炼,也能有好身材的。”我铺开竹席躺上去,“嗯,舒服。”
典墨没再说什么,继续享受着他的滚水浴。
日子就这么不够快乐但是凑合地过了。
慢慢我发现,典墨泡澡时候脱落的红色药膏并没有消失,而是慢慢集中在一起,很快就成了一个不小的红色的球形。据典墨说,这是因为妖毒正在一层层被逼出来,全部汇集到那药膏里面去了。
慢慢地一个月就过去了,这是绝对没有具有纪念意义的一个月。本来于镜说要每天泡上五个时辰,不过典墨说他反正没事,就每天十二个时辰地泡,管他。
我闲得无聊,睡得也无聊了,于是每天郁闷地看着典墨快乐地泡澡,郁闷地等着那红色药膏球越变越大。
刚好一个月的那夜,是仲夏中最热的一天,我光着身体搭条毛巾睡在靠近洞口的地方,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极为强烈的气流在身边窜动,大惊之下坐起来,这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对,洞穴里虽有夜明珠照明,却是黑雾缭绕,阴气大作。
我心惊,裹上外衣跑到池子边一看,哪儿还有典墨的影子!可是洞外的结界布得好好的,应该没有出去才对。洞内的黑雾愈加浓重,阴气也更重了!
“典墨!”我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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