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真是的。”一个温柔的手臂抱住了我,他的声音轻轻的,就像广播剧里那么好听:“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里都是礁石,小心别摔倒了。”
“儿子!”我死死拉住他,蓦然发现他一下子长到那么高了,比之前高了那么多,竟然能整个地抱住我----“儿子!你要到哪里去!”
“爸爸。”陈聿哲温柔地望着我说,“我要走了呀。你不是写完了吗?你还写了一个结局呢。”
“不要!”我惊恐地说,“你就要这样丢掉爸爸不管了吗!你们都要这么走了吗!不要啊!你!你们……我回去就改结局!我改结局行吗!”
“你在说什么呀,爸爸,”他轻昵地捏了捏我的脸说,“爸爸真是小孩子脾气。”
“儿子!”我抱住他痛哭流涕,“他们都走了也就算了!儿子你不能也这么走了啊!”
他背后,海上慢慢地驶来了一条巨大的船。汽笛声鸣叫的那么长,它看起来是如此的豪华,堪比泰坦尼克号----我心中的恐惧更深了。
“爸爸。”他轻轻地笑着说,“爸爸知道这里是那片海吧……爸爸现在还想找那个灯塔边的人吗?就是爸爸的梦境第四层里的那个人。我把他藏起来了……如果爸爸想要见他,我可以带爸爸去。我必须离开了。”
“不……不行!”我泪流满面地说,“什么灯塔都去死一死啊!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儿子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不……不行!……”
他把手指竖起来,放在我的嘴唇前,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看起来无比深情:“嘘----爸爸,听。”
我惊悚地抬起头,听到了幽幽的乐曲声----夹杂着汽笛的鸣叫,是从那条大船上传过来的;那旋律无比熟悉,好似一支用不罢休的圆舞曲,正在唱:
wewerey
rfuly
yoldme
yme
whenwewereyy
……这是!这是!这是《当我们年轻时》!即将开走的船上奏着《当我们年轻时》,这是标准的离别戏----
我声泪俱下,死死拉住陈聿哲:“儿子!你别走啊!”
他笑着再次抱了抱我,对着我的耳朵说:“就这样要分别了吧,嗯,当我们年轻时----可是我们年轻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我看着他当着我的面上甲板。一阵无比巨大的恐惧、痛苦、被抛弃的难过彻底吞噬了我……不,不,你们永远不会懂的,这比我之前所有经历过的被分离的痛苦都要更痛苦----因为他们都生如倾盖之交,或又故人心易变,永远不会如陈聿哲这般懂得我----
我还记得在梦中我是何其绝望。太阳那么大,甲板上的帆被风吹得鼓起来。海洋的气息近在鼻孔前,我对着那艘要开走的船拼命喊拼命叫,终于什么也叫不出来了,眼睁睁地看着它开离海边,最后绝望地倒下。
“真是笨蛋爸爸。”
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轻轻地响起来。我茫然地抬起头,发现眼前阳光灿烂,海鸥飞过甲板,我儿子正顶着一张大大的脸傲娇成怒地瞪着我。
“爸爸真是笨蛋!”他气鼓鼓地指着我----只有这时候他才又像个小孩子;“我原来的故事结束了,所以要离开原来的海岸,到更广阔、更喧嚣的大海中央去,展开新的故事。新的故事怎么可以没有爸爸呢?刚才那都是在开玩笑啦!这都看不出来!”
“啊……”我讷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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