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笑在心里:这个男人真是个祸害。别说阿非那孩子老实纯情,纵是心眼再多出几倍,也还得被他吃得死死的。
方馥浓抬起眼睛,看见了伫在门口的女人,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阿非跟我说的,他猜你在这儿,他其实也想过来。可那个叫邱岑歌的画家到上海了,馥木之源的广告他要抢在对方手术前拍完,他实在抽不出时间。”
温妤没进门,倒是方馥浓走了出去,与她在院子里走了走。尽管在法国的时候交流不多,可方馥浓仍然对这个女人印象极好——温妤就是这样一种女人,别说娶着是莫大的福气,光是见一眼也能令风住雨霁,令人静观其美。
温妤说:“新品牌上市的关键时候,公关先生怎么能不在?”
“谁管那个笨蛋。”仍在气头上,态度很明显:那小子的死活也我无干。
“他告诉我他也想选你的方案,只是……我细问了,可他支支吾吾不肯说明白,我想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温妤有心当说客,笑笑说,“那孩子心眼太软了,你别看他平日里又冷又横,其实老实纯情得不得了。你不也觉得他这样挺可爱吗?”
方馥浓不说话,心说他也就床上的时候可爱点。
“我在阿非十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高,也没这么帅,扔在人堆里毫不起眼,就一双眼睛特别好看。我刚认识他那会儿还以为他讨厌我呢,常常是我说三句他不回一句,眼神也从不与我交接。直到有一天上海下雪,我贪玩得手指全冻僵了,笔都握不了,战逸文泡了杯热茶让我暖手,可阿非却不让。”停顿片刻,温妤目光望向远处,嘴角浮出温柔笑意,“他跪在我身前,双掌合起,用他的掌心将我的手捂热,眼神还是不与我交接,只是冷冰冰地说了句‘这样不会生冻疮’……还有一次他为我跟人打架,打得头破血流浑身是伤,可我至今都不知道,那个人到底说了我什么——阿非就是这样的人,因为太喜欢,太在乎,反倒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想自己扛下。”
方馥浓也笑了。
两个人走一会儿又聊一会儿,周晨也来了剧场,应该是方馥浓交代他去办了件事,过来汇报进度。
两个男人走往一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便看见周晨摇了摇头,“没那么快。上次你是已经看见了人家的原料关单,这回这些成分要化验清楚没那么快。”停了停,皱眉补充说,“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绝不是好东西。”
“绝不是好东西”指的就是滕云的样品。滕云那个胜利者的表情他看得很清楚,会议上的事情不简单,他特意嘱咐战圆圆留下一只样品,以备自己检验检查。刚来觅雅那时候,满心只想捞钱走人,方馥浓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战榕的确有他的老道深邃。
“周晨。”见周晨转身要走,方馥浓又叫住了他,问,“老宋怎么样?”
“宋哥啊?回去就气倒了,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可没被人点着鼻子瞧不起。”对那日会议上的情形有所耳闻,周晨回过脸来,脸上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什么玩意儿?清华大学的教授就了不起了?你不知道那些教授,外表是人,内里是兽,多少道貌岸然的龌龊事情都干得出来!”
方馥浓点头表示同意,又说,“替我跟老宋捎个话。”当时只顾着自己生气,对于宋东坡在会上受的气还来不及表示,苏州工厂里那么多人还要他监管照应,虽说宋东坡绝不是受点委屈就撂挑子的人,但方馥浓仍感十分过意不去,“新品会议的事情是我太疏忽了,如果他消不了气,我还让他揍一拳。”
周晨大笑,“宋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我知道。”方馥浓也笑,嘴角勾了勾,表情倒仍严肃,“我这两天可能要出国一趟,馥木之源那里你一定得替我盯紧了。”
直到周晨匆匆来又匆匆地走了,温妤才走上前。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却大致猜到与馥木之源相关,她调侃着说:“你不是说不管那个笨蛋吗?”
“是不想管,可笨成这样,不管就会被人拆骨入腹,连渣都不剩。”方馥浓将一副好皮相向温妤靠得更近,冲她不知真假、不遗余力地放电,“嫂嫂,我那房子被个笨蛋占着,要不今晚我跟你走吧?”
嘴角天生带翘,眼神深邃还流着一丝哀怨,这样的电力连河鳗都自叹弗如,可温妤只是抬起了左手,掌心对着自己,轻晃一下。
她依然戴着婚戒。
“你们两个真是……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这俩人别扭得一模一样,温妤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有约,先走了。你啊,还是回家吧!”
其实温妤在上海没什么朋友,她约的人是薛彤,两个女人而今形同亲生姊妹,熟络得无话不谈。
第九十九章糟糕透顶的童年
觅雅的形象旗舰店是夏伟铭在融合了战逸非的设计意见后打造出来的,这回他仍打算如法炮制,与战逸非商量出馥木之源的旗舰店。然而进入完稿阶段之前,战博忽然横插一杠,将他的设计全盘推翻了。
位于静安寺的正业寰丽港,正业集团旗下的奢侈品广场,一眼即可望及众多世界顶级奢侈品牌,入夜之前,入夜之后华灯炫彩,连空气都透着纸醉金迷的味道。这是严中裕拨出来给战博的地方,当然租价绝不便宜。
战博的意思不强硬但很明显,既然已经处于上海最奢华的地段、最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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