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著他没有接话,聂锐宁被他那双眼睛看了一会儿,脸就有点烧。“嗯……我说错什麽了吗?”
“没有。”男人的手支在车窗上,望向聂锐宁的俊美脸庞上带著淡淡的笑意。“你好像很怕我?”
“……怎麽会?”
不自觉地提高音量,却惊动了怀中熟睡的孩子,小家夥咕哝著转过脸,将小脑袋朝聂锐宁怀里更深处钻去,聂锐宁爱怜地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男人突然靠过来,轻轻碰了碰小家夥肉乎乎的脸蛋,“宝宝很可爱,叫什麽名字?”
他右手搭在聂锐宁的座椅靠背上,左手逗弄著聂锐宁怀中小家夥的脸,明明是十分自然的姿势,却让聂锐宁情不自禁地绷紧了背。身体离得很近,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让聂锐宁不自觉地咬住了唇,“叫吕忆。”他低下头只是看著儿子沈睡的脸,“吕布的吕,记忆的忆。”
“这麽说来……你姓吕?”
聂锐宁没想到男人接下来竟然会问这个问题,他倏然抬头,冰冷的左脸堪堪擦过男人温热的鼻尖,两人俱是一愣。男人率先反应过来,他若无其事地坐直身体,目视前方淡淡道,“好像路已经通了。”
聂锐宁家离家乐福超市并不远,拐过红绿灯,那幢熟悉的楼房便赫然出现於眼前。“我们在前面下就可以了。”他指著前面左方的转角处,没有去看男人的脸,“今天真是谢谢你。”
男人安静地看著聂锐宁打开车门抱著孩子拎著大包小包跳下车,雨不知道什麽时候停了,聂锐宁站在路边看著男人的车,准备目送他开走了再回家。
“对了,”男人突然想起一事,低下身在车内储物盒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後递过来一张银色卡片。
“我的名片,以後有事可以找我。”
精致小巧的名片上,鬼画符似的英文单词占据了大半江山,聂锐宁皱著眉头辨认了半天,总算认出了正中间两个貌似人名的汉语拼音──
y。
沈彦。
天下无雷 25 驸马爷(上)
那天回家之後小忆有点发烧,聂锐宁喂他吃了药後哄他睡了,放心不下又给吕妈妈打了个电话。他第二天要上班,怕儿子病情加重无人照料,只能又将小家夥送到爷爷奶奶家去代为照顾。
聂锐宁休学一年之後总算勉强补完学分混到了毕业,大四那年发生太多事,也没顾得上正正经经找工作,吕爸爸原本是想让聂锐宁留在自己公司,偏偏这小子倔起来跟吕慕一个德行,好说歹说愣是不肯,最後偷偷跑去人才市场蹲点,一周之後喜滋滋地跑回来说一家企业收了他的简历愿意先试用,四位家长没办法,只道横竖比他窝在家里天天看著小忆胡思乱想强,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聂锐宁虽然大学读的土木工程,干的工作却和专业半点不沾边,他那职位说好听点叫行政助理,说难听点就是一跑腿的,整天被公司各个部门轮番使唤,聂锐宁年轻又长得俊,公司里排挤他的小年轻不少,要是换成当年读书的时候,他少爷脾气一上来绝对撒手不干了,可是如今有了儿子,纵然吕家家境殷实,依聂锐宁的脾气又怎麽可能厚著脸皮啃老,所以尽管有些小人喜欢在他背後捅刀子,聂锐宁睁只眼闭只眼,并未太过计较。
这天早上,聂锐宁前脚刚跨进办公室的门,後脚人事部的孙科长就屁颠屁颠地冲了进来。
“来来来,说个事啊,今天晚上公司集体聚餐,人人有份,人人交钱啊!”
聂锐宁一听见集体聚餐就头大,一是一群人争先恐後装孙子的戏码他实在不喜欢,二是每次聚餐都弄得很晚,他去吕妈妈那儿接小忆的时间就得推迟,既耽误老人休息又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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