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阮雪臣在礼部值夜。
案头放着半卷翰林院新修的唐史,雪臣净了一把脸,坐下来刚翻上几页,就有赵珋身边的太监来请他去。
时辰已经不早,阮雪臣本来已经换了便服,准备歇下。此时宣召,又是去偏殿,其实可以随意些。雪臣想了想,依然让人在外面等着,严严整整地换了官服官帽,沉着脸出去。
殿中燃的,似乎不是这时辰该用的香料。
赵珋只穿了件软软的便袍,看见雪臣仪容整肃,微微一顿,道:“朕近日在做什么,阮卿可知道?”
阮雪臣很是厌恶这种钓鱼一般的问法,道:“臣不知道。”
“想知道么?”
“……”
赵珋把手中的书递给他:“来,陪朕聊上一聊。”
“臣不通佛理。”话一出口,觉得太过冲撞,勉强添了一句,“圣上可以请郑编修来,听闻他对这些……”
外面的《传灯录》的封皮落下来,雪臣的后半句话生生地断在喉中。
手被烫到似的一缩,一本春宫密戏图掉到地上。
他咽了口唾沫,冷下脸来不再说话。
“阮卿……渔白,”赵珋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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