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微微张口,“啊?”
沈落看着他发白的唇,上前握住他的手道:“外面冷,进去等吧。”
两人相携步入房中,只见房中陈的设依旧是数十年不变的模样,墙上数张古画,临窗一长桌,靠墙两书柜,墙角一床,屋内数把椅子而已。
师父果然不在房内。
又坐着聊了些闲话,沈落问道:“师兄昨日在做什么?”
凌孤月笑道:“我叫人在落英潭凿了个冰窟窿,穿戴着斗笠蓑衣在溪边钓了一天鱼。”
沈落抿唇一笑,“师兄可有收获?”
凌孤月摇头道:“几条小银鱼,我又把它们放生了。”
沈落沉吟道:“以前落英潭遍植梅花,现在光秃秃的一片,师兄可还想……”
凌孤月打断他道:“我是极为恋旧的人,若重新种梅,开得再好也不是当年的花了,倒不如空着。”
沈落只好作罢。
两人又等了一会,凌孤月出门看了看天色,进来冲着双手哈气道:“中午了,外面又下起了雪,师父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沈落在房间里走动着,突然发现纸镇下压着一张纸,拿起来一看,目光粗略扫过两行,神色微变,“师兄……”
凌孤月快步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雪白的纸上,留着简单的两行字:我已离开屏川,掌门之位传给弟子沈落,勿寻。
落款是古化松。
“纸上的字迹确实是师父的……”沈落道。
“师父离开了?”凌孤月疑惑道。
他接过纸,迎着光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师父他老人家是在开玩笑吗?”
沈落皱眉不语。
反复看了几遍,凌孤月的笑意淡下来,在桌上翻了翻,却没有找到其它留书。
“师兄不必着急,”沈落扶住他的肩膀,将温暖的气息渡过去,“也许师父过一会就回来了。”
那一日,他们一直待到深夜,最后困意袭来才在雪夜里离开。
第二天,大雪未停,两人冒着风雪登上屏翳峰,又等了一整天。
第三天的时候,凌孤月道:“或许是师父下山游山玩水去了,他定是嫌屏川冬天冷,等到春天暖和了就该回来了。”
几个月后,雪融冰消,他们再次来到屏翳峰古化松的居所前。
凌孤月失望地道:“师父还回来吗?”
沈落看着他不语,只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第二年冬天,沈落成为屏川掌门,凌孤月做起了闲散师叔,两人又一起来到古化松破落的旧居前。
“下雪了。”凌孤月伸手接住一枚晶润的雪花。
紧接着,一片片的雪紧锣密鼓地飘落下来。
雪花簌簌,铺在地面上,覆盖住了来时的脚印。
屏翳峰上,沈落与他并肩而立,看着上下连成一片的苍茫天地,幽幽道:“师兄,别等了,我们回去吧。”
凌孤月怅然道:“以后就只有我们了。”
凌孤月一坐就是半晌,浑然不觉时光流逝,他的红衣染上夜色,几乎与周围的草木融为一体。
就在此时,静悄悄的后园中两道脚步声跫然响起。
凌孤月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隐了气息。
只见花丛中,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相缀而行。后面那人身影苗条,娇娜大方,正是青蝉。
而前面的人却面容模糊,眉眼让人分辨不清。
“三爷,这么晚了还要去找楼主,是不是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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